是抵不过睡意侵袭,少微渐渐缓呼吸,沉入梦中。
这是条漫长而漆黑路,他直走直走,不辨方向,不知尽头。
忽然前方出现星光亮,在远处跳动着,跳动着……
他立刻像是扑火飞蛾,冲着那里跑去。
等靠得近,他发现那光亮是他朝思暮想人,个死去已久人。
他就站在那里。
少微问:“你在做什?”
华苍回答:“在等你。”
少微又问:“你这是在哪里等?阴曹地府吗?”
华苍说:“当然不是,就在你身边。”
少微忽然笑,这话他已听过无数遍:“你又来梦里骗。”
知道是梦,梦便醒。
那星光亮,不过是他面前跳动火焰。
那人似乎睡着。
他就那安安静静地待在火堆旁,仍旧戴着帷帽,条腿屈起,背靠着根梁柱坐着。
少微惶惶然地盯着他看会儿,见他胸口缓慢起伏,确是熟睡中放松状态,于是悄悄起身,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按捺不住心底好奇,他伸手去撩那顶帷帽纱罗。
因为紧张,少微手竟有些颤抖。他屏住呼吸,慢慢地、点点地掀开。
最先看到是喉咙处疤痕,这条疤痕既齐且深,应是利器造成,从下方斜划上去,似乎直延伸到左脸上。
少微不禁顿顿,刚想继续往上,手指猛地被握住。
昭肃坐直身体,制止他进步动作。
少微眼睁睁看着掀到下巴处纱罗再度遮住这人头颈。他略感歉疚,更多是遗憾,不过出于尊重,他还是决定主动收手。
指尖离开帷帽,在这人掌控中挣挣,他道:“抱歉,是冒犯。”
昭肃不欲为难他,很大方地松手。
少微尴尬地比划下自己喉咙,问道:“所以你不是不肯跟说话,你是……无法说话吗?”
昭肃点头。
少微越发觉得难堪,人家身有残疾,他却因为这个跟人家置气,着实是无理取闹,亏得这人能忍着不与他计较。
“对不起,不知道,之前多有得罪……”
昭肃摆手示意无妨。
少微又问:“你叫什名字?能写给看吗?”
昭肃捡起根树枝,在地面上笔划地写两个字。
少微起先觉得他运笔方式有些眼熟,未及多想,就发现这人用是渠凉字体字形,与长丰有很大不同,好在他从小就接触过各国文字,细看之下便能识得。
少微歪着脖子辨认,轻声念出:“昭、肃。”
“你果真是渠凉人,你就是淳于烈部下。”少微笃定地说。
详细解释起来太过麻烦,昭肃怕他还要刨根问底,干脆点点头。
少微为这进展感到高兴,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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