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个提着两盏宫灯光团缓缓走来。
比焰火好看。
皇帝没有留众人守岁,焰火放完后便回去安歇。四皇子李延霖也早早离场,未散硝烟味令他有些胸闷,不敢久待。
少微陪他舅舅说几句话,算算时辰差不多,便也回东祺宫。
华苍终于等到人回来。
他先是听到咯吱咯吱踩雪声,再抬头,就看到那个缓缓而来光团。
光团走到近前,隔着窗对他笑:“陪你吃年夜饭,你想吃什?”
华苍道:“牛肉。”
他还惦记着那几斤买回来却没吃进嘴牛肉。
少微豪气地说:“随你吃个够!”
两人在暖阁里吃个酒足饭饱,少微脸上被热气和酒意蒸得酡红片,他拆父皇红封,从里面倒出十颗金豆子,还有张赐福笺。
他把金豆子递给华苍,自己打开笺子。
笺子上写是:乐天知命。
少微怔怔地看会儿。
易经有言,乐天知命,故不忧。
父皇这是知道他近来担子重,身为太子,样样事情都想做到最好,而这四个字,就是想宽他心,解他忧虑,让他不要过于急躁,顺应天命,平安喜乐便好。
少微吸吸鼻子,收好赐福笺,转头去找华苍:“华苍,……嗯?你在干嘛?”
华苍还保持着半跪在地上姿势,手中扣着枚金豆子,地上撒着几颗金豆子,他回答:“打金珠,玩?”
少微:“……玩!”
新年到。
有颗金豆子被他们弹到地面砖缝中,怎也弄不出来,除非把砖头起开。少微想想算,就让它在那儿待着吧。
“反正它又跑不掉,以后们再想办法弄出来好。”
既然金豆子主人都这说,华苍也只好作罢。
夜已深,少微没让华苍回去,把他安顿在偏殿住着。
华苍没有推辞。
即便冬季天寒,华苍也习惯裸着上身睡觉,加上今日喝酒,更是燥热,便没想那多,脱衣裳倒床就睡。
少微却睡不着,翻来覆去半天,最终还是悄悄摸下床,提着宫灯朝偏殿走去。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偏殿房门。
华苍向来警觉,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他背对着门口,单凭感觉就知道来者是谁,只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太子殿下三更半夜摸进房间,是想做什?
要起来行礼吗?还是继续装睡?
就在这犹豫当口,少微已经来到床边,把宫灯插在床栏上。
他放缓呼吸,轻手轻脚地脱鞋,手臂撑在较为空旷木床里侧,弓着身体慢慢翻过去……终于,他爬上华苍床。
华苍:“……”
少微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躺在华苍身边,刚想看看他睡着模样,就对上华苍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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