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同样刚缓过神谢重明已经拔出剑来,朝不远处竹林挥剑,凌厉剑气将整丛观赏用修竹被拦腰斩断,令躲在背后人无处可藏。
顾然转头看去,下子看到被谢重明剑气所伤骆凌云。
他按住将要挥出第二剑谢重明。
到底是师兄弟场,即使看到骆凌云知晓真相后头顶仍是道黑得发亮横杠,顾然心中也只是失望而已。
骆凌云伤不到他分毫,所以他没打算因为骆凌云心里那点儿想法就对这个昔日师弟做点什。
往后再也不往来就是。
骆凌云本也不会简简单单地被道剑气伤到,可刚才他远远看见顾然和谢重明两人亲密地拥吻,心中难以抑制地涌起阵阵嫉妒。
他只恨不能提剑与谢重明来场死战,由自己去取代谢重明位置。
他嫉妒谢重明,甚至嫉妒早已故去好友阿佑。他嫉妒好友阿佑能够毫无保留地去追逐顾然,毫无保留地献出自己最热烈与最纯粹爱意,而他在懵懵懂懂年纪根本不懂自己心,只能任由自己用仇恨包裹起那不明不白情愫,年复年地效仿好友想方设法讨好顾然,并年复年地告诉自己这不并不是真心。
这份感情浸泡在仇恨毒汁里许多年,即便将它打捞出来也早已面目全非。
他没有机会。
大师兄不要他们。
骆凌云从来没有这清晰地认识到这点。
从听到宴知寒亲口说出那朵鸢尾花颜色之后,他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
每天都忍不住在顾然住处周围徘徊。
他不敢去见顾然,只想远远地看着。
他只想多看几眼,再多看几眼。
没想到会撞见他们两人亲密。
浓稠阴翳瞬间覆满他整颗心。
大师兄与谢重明两情相悦,马上就要在所有人祝福中成婚。
【大师兄真不要们。】
骆凌云不仅没有握住剑回击,还浑浑噩噩地坐在原地,只有那黑漆漆横杠还在诉说着他心里话。
顾然:?
真不容易,居然还能听到这小子在心里喊声“大师兄”。
只是这种无端指控,顾然可不想接受。他确实想要脱离南剑宗没错,但不是他先抛下他们,是他们私自在心里定他罪、私自在心里对他反复审判。
如果他什都不知道,他们师兄弟几人也许还能如过去那般相处,可既然他已经知晓他们心中曾有过什想法,切便不可能再恢复如初。
盛无衣说他这人有时候挺无情,顾然也这觉得。
乍然得知些自己不曾想到过事实,他也会惊愕,会难过,可也仅此而已。
他很难长久地沉湎于某种情绪之中,他心中有长远前进方向,眼前也有与朋友相知相聚欢喜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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