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平看他那伤心,也涌上些离愁别绪,狠狠心,他嘱咐管家抱开他:“给小安弄点助眠甜汤喝,要是再闹,就说……就说坏人哥哥会来抓他。”
管家先生诺诺应,哄着小安进屋,洛平这才脱身。
路向西,方晋果然不折不扣地送百里。告别时他对洛平说:“三个月啊,你猜皇上能不能熬得住?”
洛平淡淡看他眼:“陛下是大人,又不是小安,还要爹爹抱。”
方晋摇头不语,心说可不就是要你抱着哄着。
洛平谢绝与国师同乘,回到自己车驾里养神。想起周棠给锦囊,便拆开来看。这看他怔住。
周棠也跟他学得简洁,只说两句话:是“令堂已回国陈情,切勿乐不思蜀”,二是“三个月是说给旁人听,两个月内就可回来”!
洛平知道此行是为解决自己尴尬身份问题,这件事全是人情债,点也不好处理。周棠给他这点时间,实在是太着急点。
不过……眼前几乎能浮现出那人跋扈样子,洛平抿抿唇,还是笑出来。
穿过勾凉,刚到西昭,迎接他们就是如君公主与奉德王子大婚。
西昭王毕竟好面子,对臣民说王子本来就是去大承迎亲,于是奉德王子不得不携着如君公主接受臣民祝福,而襄挽是被退回来公主,只能从偏门秘密进城。
大婚之事办得妥当,如君成正牌王子妃,西昭王还说,日后襄挽孩子出生就过继给如君。这对襄挽来说非常残忍,可是也无可奈何。
她这才恍悟,自己跟奉德那场云雨之情,永远只能隐没在暗处。是,奉德爱她,可是有些时候并不是“恩爱”就能满足她。
她也想要名分,想得都要疯。
那日洛平在王宫中见到她时,她只着身素衣,未施粉黛,曾经艳丽雍容全然不见,只剩个纤弱单薄身影,立在宫门边呆望着北面。
那边是锣鼓喧天,美酒盛宴,只闻新人笑。
其实洛平有些同情她,他也遥望过那些求而不得东西。
只是那些东西早已经被大雪覆盖,冻死在记忆里。
到达西昭周后,西昭王于后殿中召见洛平,那里是除国师以外、非王族亲人不能擅入内宫。在那里洛平见到自己家人。
他从没见过母亲穿过那样华美西昭王族服饰,她顶着那个早已过期“子染郡主”头衔,步步迈上宫殿石阶,从容得点也不像是离开这里近四十年人。
还有他父亲、妹妹和妹夫。父亲又胖些,但精神很是不错,远远看见这个当丞相儿子就笑眯眼。洛蘼已嫁作人妇,出落得成熟美丽,她丈夫是勾凉名戍边将领,她嫁过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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