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送来折子被周衡扔在地下,摊开纸面上,依稀可见朱笔圈出生辰八字、纳采准备等等,本是喜气洋洋折子,此时却成触怒龙颜罪魁祸首。
周衡道:“洛卿,怎你也要劝朕成婚?外患尚未结,又要新添内忧吗!李宗正妹妹也就罢,董太师孙女?董太师是宁王人!为何要把他孙女娶进宫来,还要立她为后?!”
洛平叹口气,拾起地上折子:“陛下,臣与您说过,为君者,要懂制衡之道。陛下大婚,取在您与宁王二人针锋相对之时,是缓和局势之法。此次势必要册封后妃,方能堵住悠悠众口,稳定朝纲,否则宁王派定不会善罢甘休。”
“朕不要娶!个都不想娶!”周衡怒道,“殿上每日勾心斗角还不够,下朝还要用女人来控制朕!”
“陛下……”
“朕才十五岁,这急着成亲做什!看看这些折子上写,都什玩意儿!烦死人!与其要那些没用女人进宫,还不如让洛卿你进宫来陪着朕!”
这样横眉竖目周衡,倒真是有点像任性起来小棠。
洛平忍俊不禁:“陛下说笑。”
周衡道:“朕没有心情说笑!”
洛平愣,这才发现周衡是真气得不轻,眼圈都有些红,不由正色道:“臣知道陛下心里不舒坦,但还请陛下慎言。”
周衡瞟他眼,稍稍冷静下来。严肃起来洛平,总让他有种敬畏感。
洛平道:“宁王想方设法将奉天府尹女儿送进宫来,用意深远,确实不得不防,但同样,陛下也可以反过来利用之。其实于情于理,那个尚未入宫女子,并无什过错,陛下大可以待她进宫后再做定夺。”
“可是娶个根本就不认识、处处监视女人,还要故作亲近朝夕相对……朕堂堂大承皇帝,连选个自己喜欢人做皇后都不行吗?”
洛平沉吟道:“在臣看来,陛下这种说法,不像是在忧心大婚对朝政影响,而是更忧心该怎为人夫啊。”
周衡瞪大眼:“没有这回事!”
洛平莞尔:“还是说,陛下有喜欢人?”
周衡脸色倏然通红,说话都有些结巴:“也、也没有……”
“那臣以为,陛下也是时候娶两位娇妻。太祖皇帝在您这个岁数,都已经有位公主。至于喜欢人……大婚之后,不久便要选秀女入宫,陛下总会遇上合自己心意人。不过臣要提醒陛下,君王之爱……”说到这里他突然心中惶惶,顿顿才说,“君王之爱,不可专情,不可长情。”
“为何?”
“那样话……太劳神。君王心里是要装下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只系于人身上,不利于朝政安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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