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汪汪
大眼睛骨碌碌转着，黑灯瞎火里，瞧着萧乾，脑袋还歪
歪。
萧乾心里咯噔
下，笑。
南越最负盛名千里马，踏云驹。
之前方明珏翻看贡品折子时，还问过他，若是喜欢，要不要讨来放进宫养着。萧大将军爱马，但更惜马。
好马应驰骋草原，不应埋没深庭，所以萧乾溜达过去看眼，便忍痛拒绝。后来听闻，便是这踏云驹被送走。
萧乾摸摸马头，矮身钻进棚子里，随手抓把马草闻闻。
点不易察觉古怪腥味从草叶间传出来，若非熟悉草料或嗅觉敏锐之人，绝难发现。
萧乾半蹲着，安抚地摸摸踏云驹，然后轻轻按它肚皮某处，摸到处硬块，脸色阴沉得能挤出水来。
想也知道，这等骏马若是入晋，营造多年爱马名声朱昆必会找个时机当众驯马。
此时若是骏马发狂，意图袭击大晋皇帝。不管成与不成，最后查出骏马中毒，宫中随行马夫自尽，那这锅最终会落到谁身上，不言而喻。
大晋甚至不需要费兵卒，就像萧乾之前所想，方明珏无论是入晋解释也好，还是自裁谢罪也罢，朱昆都能轻而易举，便将南越收入囊中。
因为兵权，在他那条名叫杨晋狗手里。
萧乾向是个你损他更损人，反正不要命怕不要脸，他就是不要脸。
于是，他想想，解开踏云驹缰绳，将马拉出门，然后点火折子，反手扔进马棚。
初冬干燥，草垛立刻着火。
火势渐大，火光如烈云，冲天而起，浓烟滚滚。
“桀——！”
踏云驹受惊，体内药物毒性发作，千里马狂劲瞬间便被激发出来，马蹄高扬，刹那冲出去。
“什
东西？！”
“快躲开！”
“啊——快跑！”
“走水！”
踏云驹出，大杀四方，见人就踹。甫跑出偏院，便灭趟巡逻队。
惨叫四起，伴随着刺耳马叫声。火把乱舞，府内时更加混乱。
北地风大，大火转眼便烧两间屋子，救火人和被踹人难兄难弟，疲于奔命。
郑钱窝在处黑暗角落，眼看前有虎后有狼，马上要被堵住，却忽然听见阵动静，追赶人立刻转身朝另个方向去。
抻着脖子，远远看见火光燎天，郑钱咂舌。
兴许真是大人物呢，你看这手笔，太守府都说烧就烧。
动静也传到前院，石康原听听，心头有点不安。照理说，他并未对费礼点透，就算他去柴房查看，哪怕摸到马棚，也看不出什。
既是无碍，那此时，他又心慌个什？
石康原站起又坐下几个来回，还是推门出屋子。
喧闹声顷刻灌耳，他加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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