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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若是议事，谢危总是唇边含笑，偶尔
句话便有四两拨千斤之效，居中调停，有理有据，三言两语便能缓和原本紧绷
气氛，让众人相谈甚欢。
便是他想说服人，都让人浑身舒坦。
可如今，人虽然依旧是坐在这里议事，可作风已与往日大相径庭。不管旁人是吵架还是争论，他都懒得抬起眼皮看眼，甚至就连上回内阁里抄起砚台瓶盏打起来，他也没有多搭理，只是拿着手里卷佛经就走
出去，似乎是嫌他们太吵闹。
若是战战兢兢拟定国策民计，递到他面前，请他阅看，或问他有何高见。
谢危多半是淡淡句：随便。
天下兴亡，匹夫生死，他是真点也不关切，甚至完全不放在心上，连样子都不愿意装上装。
只不过，在这里头，“姜雪宁”三个字是绝对例外。
众人可还记得，三日前，乐阳长公主心血来潮，说想要在大乾广开女学，便如当年她在奉宸殿上学般，推行至天下，使得女子与男子般都能进学堂读书。
自古男女有别，男尊女卑。
当年沈芷衣能在奉宸殿进学，乃是因为她是公主，身份高贵，格外不同罢，也是因为她来年就要去和亲，当时沈琅为哄这个妹妹高兴，使她听话。
即便是当时都在朝野引起阵非议。
如今内阁这帮老臣，怎
可能同意？
当时姚太傅就皱着眉开口：“三纲五常，夫为妻纲，今本乱世，阴阳之位若再颠倒，天下还不知会乱成什样。女子顶多读些女则，懂得孝悌之义，精熟内务，能搭理后院事情便足够，圣贤书岂是她们能读得？”
众人刚想附和。
岂料边上道平平声音传来，竟道：“为何不能读？”
众人方听这声音，第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毕竟这些天来谢危几乎都不说话。
内阁票拟或是票选，他都不参与。
所以当他们循声望去，看见谢危放下手中道经，抬起头来注视着他们时，众人头上冷汗几乎瞬间就下来。
姚太傅官位虽与谢危相当，可两个月前事情出，谁还不知道谢危如今在朝中举足轻重位置？
他也有几分紧张。
可事涉伦理纲常，他心里对开女学事实不能认同，便正脸色，冷声道：“圣贤有言，女子与小人难养。定天下计本该有男子来，阴阳颠则乾坤倒，祖宗传下来规矩，万万不能坏！倘若要开女学，姑娘家难免在外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谢危双眼似深海般寂无波澜，目光转向他，只道：“依姚太傅之言，尊卑有别，如若男子读书，女子读不得，那君王读书，臣下读不得；圣贤读书，愚夫读不得。
读书，姚太傅你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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