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料之中,但他没有任何制止,便证明此举正中他下怀!
谢居安等便是此时此刻,要就是将人逼进两难!
若要在他与沈芷衣之间求个两全,留给姜雪宁选择,哪里还剩下几个?
吕显简直怀疑自己都能看出结果。
只不过心仍旧在这刻悬起来——
谢居安当真能赢,能得偿所愿?
姜雪宁真没有明白,怎切忽然就变成这样?
究竟是自己疯,还是他们疯?
捧着这传国玉玺,她头回觉得自己像是背座金山乞丐,非但不高兴,反而觉得自己快要被压死,点也喘不过气来。
明明自己什也不是。
可所有人都在这刻注视着她举动,甚至个目光,个眼神。
她先看向沈芷衣,又看向谢危,与这两人相关回忆纷至沓来。
个是公主,个是帝师;
个是仁善心肠,个疯魔偏执;
个身为女子,个当反贼;
个视她为知己,个是她先生;
个远赴鞑靼和过亲,几经沉浮回到宫廷,个身世离奇幼年逢难,忍辱负重复仇洗雪;
个身上有着另个人仇人血脉,个先才当着另个面杀她血亲;
……
然而这切切掠过后,唯留在脑海,既不是沈芷衣,也不是谢居安。而是不久前,那个下雨傍晚,张遮含着极淡微笑注视着她,那样笃定地对她说:“娘娘,你可以。”
等待时间,被拉得无比漫长。
可却很难分清,到底是才过去刻,还是已经过去半个时辰……
久久立在大殿门前姜雪宁,终于动。
她看眼谢危,眸底千回百转,然而只是向他露出个有些奇异微笑,便转身走向沈芷衣!
燕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殿前更突起哗然。
谢危垂在身侧手掌忽然用力地握紧。
连沈芷衣都只能怔忡地看着她。
姜雪宁在她身前停步,想起自己与沈芷衣这世初遇,是她提笔在她耿耿于怀那道疤上画抹樱粉,从此她对她好,她也对她好。
天底下有什比这更好呢?
她只含着点柔和笑意道:“其实,迎殿下从鞑靼回来,并不是最高兴件事。最高兴是看见,殿下再也没有刻意遮掩过面上伤痕,您终于接纳自己。不管将来发生什,您扶立新皇也好,拥兵自立也罢,在姜雪宁心里,您永远是那个无所有爱世人,留给抔故土之约公主殿下。”
沈芷衣突然泪下。
姜雪宁却抬她手,将那沉甸甸传国玉玺,放进她掌心。
她说:“想要相信您。”
在她话音落地之时,立于她身后谢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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