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还是天气晴好,傍晚甚至能看见晚霞。
可到姜雪宁今日乘着马车从府中出去时候,外头天已经变得阴沉沉片,彤云密布在低空,立冬后萧瑟冷风已经有几分刺骨味道。
看着竟像是要下雨。
大街小巷上叫卖贩夫走卒,早已慌忙地将自己摊子收起来,往日热闹京城下变得空旷安静许多。只有风偶尔卷着些凋零落叶从鳞次栉比屋宇间飞过。
层霄楼头也没剩下几个客人。
像这样天,该不会有什人来。
忙碌天堂倌靠在柜台边上正想跟掌柜套两句近乎,可没想到,正在这时候,外头竟然传来马车渐近声音,很快停在层霄楼外头。
堂倌愣下,才连忙跑出去招呼。
只见漫天冷风飞卷落叶中,车帘撩开,车内丫鬟先下来,然后给那位小姐系上滚圈雪貂毛披风。堂倌在这层霄楼也算是见过京中许许多多达官贵人,但这样好看姑娘还是头回见。
看这行头,出身只高不低。
有什必要,非得在这样天气出门呢?
堂倌把人迎进门,迟疑下,才问:“姑娘来这里是?”
姜雪宁扫眼冷清无人楼下大堂,又看向那去二楼台阶,垂下眼眸来,只道:“二楼挑个雅间,等人。”
堂倌立刻道:“那您楼上请。”
姜雪宁自带着人上楼去。
外面街道角落里,刀琴立在摇曳树影中,只看着层霄楼打开那两扇门里,那位“宁二姑娘”身影渐渐消失在楼梯上方,眉头慢慢地拧紧。
*
今日谢危少见地没有在斫琴堂里斫琴。
吕显跟个老大爷似翘着脚仰在屋内架罗汉床上,把原本端端正正放着案几都推得歪过去,好让自己躺得更舒坦,嘴里吃着是杏芳斋刚送来糕点,手里却捧着他这个月账册,美滋滋地心算起自己这个月又赚多少。
抬眼看见谢危立在窗前看天,差点没乐死。
“要不说人怎会遭报应呢?”吕显假惺惺地感叹起来,“你看你,成天就知道压榨,还叫出钱为你办事,结果没想到买生丝这种事都被人捷足先登,现在还搞出这样大个疑团来,派个刀琴出去现在都还没回来,想必是跟着看到点什东西。唉,谢居安啊谢居安,可是你财神爷,往后你得对好点,懂吗?”
剑书立在他斜后方,冲他翻个白眼。
吕显跟后脑勺长眼睛似,悠悠道:“剑书你白眼不好看。再瞪,下回就让你去跟。”
剑书:“……”
还是算吧。暗地里跟人这种苦差事,连个说话打发无聊人都没有,回头跟刀琴样,被折磨成个没有人搭话也能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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