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不亮,空大师便下山离去。
思渊接手昭闻寺里外事务。
其实昭闻寺虽说是座不大不小寺庙,但事务认真算来,却是没有多少。
昭闻寺所在凤来山山路算不得通畅,偶尔下雨,便是湿滑陡峭,上山路难。平日里寺内香火也并不旺盛,全靠隔段日子外出为附近大户做法事赚些银钱,再加上朝廷救济,勉强维持着几十僧人生计。
所以即便换当家人,昭闻寺内也无甚变化,渐渐恢复往日无争无闹清闲安逸,仿佛思勉之死并未留下什阴翳。
如此风平浪静过两日,思渊突然找上思齐。
“看守地窖?”
思齐握着扫帚手紧紧,面上却露出副不明所以神情,“思渊师兄,后院地窖常年无人看守,也没出什事,怎突然就要搬过去看院子?”
思渊脸上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两条细长红痕,为他温和含笑面容平添上几分妖异。
他笑笑,道:“这是个考验,思齐师弟。师父临走之前,将培养寺内下名术士任务交给。这两日观察番,便选定师弟你。别惊讶,师弟你心性纯善,天资聪慧,虽性子有些跳脱,但只是少年人通病罢,选你有什好惊讶?”
思齐皱眉道:“可……寺内还有年纪更小,师兄你和思观师兄不都是小时候就……”
“他们资质不如你。”
思渊打断小和尚话,将串钥匙递给他,“尽快搬进去吧。晚上切记要在院子里,不要外出。白日便去后山上寻找红玉,三个月之后,若你能找到,那便正式引你成为术士,学会御使红玉。”
心知地窖恐怕有古怪,思齐半点不想过去,但思渊如今在寺内手遮天,他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知道,师兄。”思齐应道。
思渊满意地笑笑,目光充满深意地在思齐背后紧闭房门上微微顿,然后转身离去。
门后,言陵将思渊话听个清二楚。
但眼下他天只有个时辰自由,根本就是任人宰割鱼肉,做不什,也只能勉勉强强护持点思齐。他隐约感觉到,思渊对思齐有种隐藏得极深忌惮,这次将人支到后山,比起考验,倒不如说是次试探与隔离。
“这个要带上,后院这多年没人住,肯定都破,要补补房顶……”
进屋,思齐就满房间乱窜,忙手忙脚地收拾东西,还屁股拱开门边杵着言陵,嫌弃道,“边儿坐着去,别碍事。”
言陵白日里行动如同僵尸,也帮不上思齐什忙,便远远地坐到椅子里当大爷,还慢吞吞端起杯茶,轻轻啜着。
三个大包袱很快被收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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