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温热从鼻尖飞快地蔓延到
心脏，让裴止玉
脑子木
瞬。
他略显匆忙地低下头，觉得这寒冬腊月天气好像突然就热起来。
这时候，王大爷牛车也终于到，听着哒哒蹄声和车轮轱辘声远远传来，楚云声就从树下站到路中间：“大爷！”
“哎！是大楚和小裴医生吧！你俩起得也真早啊……”
王大爷扯着嗓子喊声，得应答，哈哈笑着把牛车停，等两人坐上来，就甩开鞭子，往县城赶。
这次考试地点只有县城处，十里八乡想要参考都得过去，马鞍村离县城不算远，但楚云声和裴止玉决定提前过去，休息熟悉下。
上牛车，楚云声就让裴止玉靠着自己小睡会儿。
王大爷赶着车看见，心里觉得这俩人感情实在是太好，但却没多想，只当是楚云声报答裴止玉教医术，才对人好，边赶车边道：“小裴医生这次考试那是绝对能成……别紧张！”
楚云声很有闲心，戏谑道：“那
呢，大爷？”
“你？”
王大爷瞥楚云声眼，虽然楚云声是他家救命恩人，但王大爷还是实诚道：“看你没戏，大楚，你这就是那戏里说——那什
陪太子读书！”
裴止玉靠着楚云声无声地笑起来。
楚云声在他腰后按把，裴止玉立刻老实，靠好闭上眼。
山影绰绰高远。
牛车晃悠着，穿过田间垄头，挑着点昏黄光亮，划开片深沉漆黑夜色，向着前方走远。
路颠簸，到达县城时候天已经朦胧亮。
考场附近全是人，卖早点小贩挑着扁担穿行其中，吆喝声和考生们临时抱佛脚念叨背诵声交织成晨起曲调。
把人送到之后，王大爷就走，只等着晚上考完再来接。
楚云声找小贩买两碗热粥，和裴止玉找个清净角落蹲着，边三言两语地帮他回忆着政治语文，边喝粥。
喝到半时，楚云声就在人群里看到马鞍村那帮知青，还有几个村里人，也是跟着来试试。
在这些人最后头，霍文和池周周站在边缘，浑身都萦绕着和周围人格格不入疏离气息。
自从王小圆事发生后，霍文和池周周就在村里彻底臭，还连累老池家。这次来考试，村里人当然也不乐意跟他们起来，连小孩都狠得下心下手，谁能保证不会给他们投个毒什？
没办法，搭不上车，老池家便只好从邻村亲家家里借驴车，送霍文和池周周来考试。
由此可见，老池家对池周周能考上大学抱有多大希望。
似乎是察觉到楚云声视线，霍文猛地偏头，正好撞上楚云声目光。
霍文倨傲地抬起下巴，轻蔑地笑下，像是在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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