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都不定洗个热水澡,他是怕容斐受寒而已。
“那就先吃饭。”顾惊寒道。
两人回房换衣服,用布巾略擦擦,便进厨房。
道观厨房也简单,是很古老灶台,半露天,上面遮个小棚子,方才刚下过雨,棚子边沿滴滴答答落着雨水,绿叶混着泥土芬芳从潮湿空气里蒸发出来,格外清冽。
顾惊寒整理灶台,摸出些干柴来劈柴,容斐就在旁边掂着菜刀杀鱼。
容少爷可谓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耍个刀自然是不在话下。三下五除二咣咣咣几声,就将条活生生乱蹦大鱼断头分尸。见顾惊寒开始热锅放水,容少爷抄起鱼块,就要往里扔,却被顾惊寒及时拦住。
“内脏都要拿掉。”
顾惊寒打水将鱼再洗遍,“有鱼籽,爱吃吗?”
容斐蹲在旁边看着,闻言亲下顾惊寒嘴角,“爱吃,吃给你生小鱼。”
顾惊寒忍不住笑,没等容少爷看清,笑意便收进嘴角,只留眼里映着灶台点火光,熠熠生辉。
将鱼收拾好,添好料,清蒸。
顾惊寒就扯过个小马扎,坐在灶台前,不时添点柴。
灶台前火光跳跃,很热,顾惊寒让容斐坐远点,容斐却搬着另个马扎坐在他旁边,趴在他背后,脑袋搭在他肩上,姿势十分扭曲。
噼里啪啦柴火燃烧声。
有雨再度落下。
水幕珠帘,山雾再起,举目望去,派绿意盎然,苍翠欲滴。
雨气凉,火光却炽热。
容斐贴着顾惊寒侧脸,看着灶台火,忽然有种这样日子仿佛过过好多年错觉。在见到顾惊寒以前,他从未想过他会和另个人手脚相缠,坐在灶台前烧火做饭。而这样日子真到来,却仿佛比他前二十年浑浑噩噩,都要精彩生动万分。
“不知道用多少辈子运气,才遇上你这只狐狸精。”容斐笑道。
看惯苏清,还有临字者字悲剧,他才知道他这份幸运有多难得。
顾惊寒凝视着火光眼神微微闪烁,良久,他才道:“是运气好,才有这纸婚约。”
顾大少运气好不好不知道,但做饭手艺是真好。
容少爷吃得撑得慌,弯着腰爬回房间,连自己疼媳妇原则都破,没爬起来帮顾惊寒烧水洗澡。当然,容斐帮顾惊寒洗澡,直都是醉翁之意不在洗。
“动不,怀你孩子……你帮洗……”
容少爷不要脸发挥令顾惊寒叹为观止,容斐还非常逼真地拉着顾惊寒摸他肚子。顾惊寒哭笑不得,将人抱起来放进水桶。
容斐不依不饶抱着他腰,要拖顾惊寒下水,耍流氓道:“洗不干净……”
顾惊寒神色如常道:“哪里洗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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