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他们
言语，太阳穴都会突突跳、都暗暗站不稳想要逃。
但他很会掩饰，从外表上没人看得出来。
而如今，在熬过
成日呕吐后，那种心悸、难受、不想见任何人旧毛病又有抬头倾向。程晟知道岑心关心他，知道卓紫微虞清经常来帮忙是好心，但他其实不想理任何人。
只想个人待在祁衍身边，安安静静守着他。
随着时间，祁衍指尖、脸上疤痕点点愈合。
卓紫微每次来都：“哎哎，祁衍！你看你也差不多好，怎
还不醒，睡什呢？赶紧起床啊！太阳晒屁股！”
程晟讨厌他这样。开始还以为那是他如既然嫉妒和占有欲，却突然有天发现，他竟然……
好像更怕祁衍真就被这晃醒。
他怕他醒。
他每天辛苦照顾他，替他按摩、擦洗、梳头，他在等他醒。却不敢想他醒来后漆黑眼里责问。
他怕他问他要他妹妹，怕他向他清算失去切。
他赔不起。
如果能赔得起就好，他愿意拿生命去换祁衍失去切。
如果他把自己抹杀掉，就能换祁衍生备受呵护、平安顺遂。
……
那天是周末，程晟又大早就过来陪着祁衍，孟鑫澜却突然找过来。
她啼啼哭哭，往程晟面前拍张化验单。
“你看看，你看看吧，现在你妈终于要被你气死！你满意是不是？是不是！”
程晟呆呆看着化验单上字，波波眩晕难以承受。那刻他真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脏正在疯狂麻痹绞紧，幸好他最近已经学会用精神力控制自己全部器官，勉强才冷静下来。
孟鑫澜得甲状腺癌。
作为个“快死”寡母，她现在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她“牺牲辈子”儿子现在立刻马上跟她回家！
“
知道你盼着们都死呢，好啊，好，等死以后随便你要怎样！但活着时候，你有义务伺候到最后！”
“程晟你用良心想想，养你那大容易吗？你以前生病时候，丢下你不管吗？将心比心！你就快要没妈告诉你！你还想不明白！”
那晚程晟回家。
再次踏进那个家，几乎所有家具都换掉，只有他房间还是老样子。
睡前他妈又过来跟他说半天话，会儿说定要问祁胜斌要保障，保证他供他读到大学毕业，会儿又说到时候你孤零零留在世上就知道谁真疼你，你妈死你肯定后悔辈子！
程晟真感觉很累。
孟鑫澜走。他躺在床上，捂着疼得要死胃苦笑，阴暗又不孝。
他总觉得，他妈在把眼泪把鼻涕说自己得癌时，眼里却始终闪着丝幸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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