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所以迟到,老师不会怪。”
“嗯。”
祁衍:“你再靠着多休息会儿,要是还不行,马上送你回家。”
“嗯。”
“……”
“小衍。”
“嗯?”
“对不起啊。”
“……”
祁衍不明白这句道歉是几个意思。
如果只是为害他迟到而道歉,那大可不必。
但如果是为他妈破坏别人家庭、害别人家妻离子散塌糊涂,那他不真配,孟鑫澜也不配,祁衍也不可能接受。
算,别想这些。
祁衍默默跟自己说,再想下去,要没完没。
他让哥哥靠着他,从哥哥书包里拿出保温杯:“你渴不渴,喝点水?”
……
程晟书包半重量,都来自于孟阿姨硬塞进来,那只巨大保温杯。
祁衍倒出来杯滚烫水,放身边凉着。
冬天那冷,两分钟就凉下来,很快。
保温杯是军绿色,掉点点漆皮。
这让祁衍想起,他曾经也有只这样保温杯。
曾经冬天,他妈妈也会往他和妹妹书包里面,塞这样大大杯子。
茶水里有时泡着枸杞和桂圆,有时泡着甘草和胖大海,妈妈说小朋友要从小把身体喝得暖暖。
妹妹很听话。
那小小身子,几乎背不动那重杯子,还是努力涨红着小脸背着。
而祁衍就懒些,男孩子又皮,总是“忘记”拿,各种耍赖。
妈妈每次发现,就会把杯子硬塞进他书包里,脸温柔又无奈笑。
还记得有次,妈妈少见粗心,忘记把杯子盖紧。
结果害他整个书包里水漫金山,书和作业全部遭秧。
那天中午回家,家人哭笑不得,本本拿去阳台摊开,晒谷子样晒。
妹妹也撅着屁股帮忙。
那整个学期,他课本因为又硬又脆,时常被哥们儿取笑。
妈妈还特意买他直想要足球补偿他……
“水不烫,喝吧。”
把水递给程晟。
突然间,芒刺在背。
他想到他曾经家,他妈妈,那善良柔弱妈妈,现在正孤零零个人,在精神病院治疗。
而此刻正靠着他肩膀、被他照顾男孩,又是谁?
他是那个女人儿子。
妈妈要是看到他在照顾这孩子,又该多伤心、多难过呢?
他为什要照顾哥哥。
正恍惚,砰声,程晟手里茶杯盖掉在地上。
男孩突然抱住祁衍胳膊。
像是突然很难受样,抓住祁衍胳膊肘抵住胸口和胃部,额头在他肩膀上蹭,咬着牙不发出声音,冷汗涔涔。
“哥哥?”
“你怎?是不是哪里疼?”
祁衍听见自己声音在抖,荒谬而不真切。
他不是担心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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