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裕帝不仅想学嘤如叫,手心里还瞬时都是汗。
实在是失忆逢故人,不知该摆出什样表情。
更糟糕是眼前现实已然招架不住,两段回忆偏也在此刻苏醒、同抢入脑海。过多片段翻腾得宴语凉头皮发疼发麻,时间根本动都动不。
“阿凉。”澹台泓叫他。
就在他晃神之间,适才还隔有丈远眨眼近在眼前。
蔷薇露香味淡淡。
眼前男子被风灯映着定定看着他。
自带明艳红色,垂眸微笑时依旧是那记忆中少年时清澄和温和。他说:“阿凉,特地来看你。”
“你好不好?半年前伤怎样,没有落下病根吧?”
他又问他:“阿凉那时,为何不依计划行事?”
“真就舍不得庄青瞿?”
“可阿凉明明清楚,庄青瞿只手遮天不得不除,你以前从不感情用事,为何单单对他……还为他连命都不要”
宴语凉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想不起澹台泓口中“计划”。已在努力收敛心神努力解构,能记起片段却始终只有半年前北疆战场。
重重包围,漫天箭雨。
他策马狂奔,心急如焚,满眼都染血颜色。
他在找人,满战场疯狂寻人,必须找到。幸而冲过人影,漫漫风沙之中他终是找到要找那人。
庄青瞿身金盔蓝袍,早已污脏浴血得不像样子。长发濡湿混着血和汗贴在脸上。
见他来,清澄瞳中满是震惊愕然。
两人对望,时战场无声,宴语凉从来不曾从那浅淡色眸子里看出过那多复杂而激烈情绪。
连发重弓破风呼啸而来。
宴语凉幸而来得及扑过去挡在岚王身前。
身体被剧痛穿透瞬间,他看清不远处那射箭敌将脸。男子手持重弓身北漠祭司打扮黑衣黑斗篷,下半张脸是遮住。
可宴语凉认得他泪痣和双眼。
锦裕十年冬天,连发重弓十几枚冲着要命来。
若非皇帝挡下,庄青瞿必死。
射杀庄青瞿人是澹台泓,但不会有人知道,因为澹台泓在大夏早就是个死人。而在北漠人眼里,这人从来不是什澹台泓,而是深受罗摩可汗信任祭司阿摩耶,在战场上多智近妖、算无遗策,唯有他与岚王有较高下之力。
……
如今眼前站着此人。
宴语凉张张口,太多问题,不知从何问起。
澹台泓身为个异族人扎根北漠自然不易。想要得到北漠王室信任认可,在战场上时他就得是大夏真敌军。
却未必定要射杀大夏将领。
那连发箭冲着庄青瞿去,是私人恩怨。是澹台泓就是心要置庄青瞿于死地。
“……”
夜色酒香,手被轻轻拿起来。
与庄青瞿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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