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装饰得都是滨海风格。今天
中餐馆“蚌中月”却古色古香，富丽典雅，大厅最显眼处，是
个硕大竹简雕塑，刻着小篆题词招牌。
虽然是小篆文，但并不是大兴朝以前文论，陶清风没见过，却仍能认得那些字——
“大心能体，天下之物。物有未体，心为有外。※”陶清风默默想，这是谁写？内外志心，看上去像后人对孟轲四心说注疏。
在服务员引他们进包厢路上，他好奇地问
下严澹。
严澹说：“那是大禺朝郑子外蒙注，注是《轲子·尽心》，你应该知道那四心是——”
“恻隐之心，羞恶之心。是非之心，辞让之心。”大禺朝在大楚朝之后，所以陶清风并不知道这位郑子是何方人士，但遍览群经练出直觉并没有错：儒学大家，总要写写关于孔孟注疏，后世又有注疏注疏，注上加注，追本溯源，最后总是能上溯到科举考那四书五经里，并不难认。
严澹再次心叹，这是颗好苗子。他今晚除那两个怀疑是善本流传问题，还想知道陶清风学业情况。看他年龄，如果以后本科毕业，愿意读研究生深造这个方向……严教授定定神，那些事都远得很呢。而且这位陶广川同学，搞不好已经是名师门下，又或者，有丰厚家学传扬。
严澹已经先入为主地不但认为陶清风是大学本科生，甚至在心里思索起：a省宁阳市，除华大之外，还有哪些本大学……
丝毫没有想到，这位同学迄今为止，连张小学毕业证也没有。
他们在小包间坐下点餐，严澹翻开烫金菜单，点道“两三星火是瓜州”（蟹饺），道“斜拔玉钗灯影畔”（竹笋炖鸡）和道“鱼金虎竹天上来”（辣油焖大虾），正要推给陶清风点餐。陶清风却捧着手机，解开锁，颇有些不好意思对他说：“严老师，请问，定位怎
发？”
严澹失笑，他因为职业和平台缘故，觉得自己已经是对日新月异现代科技反应算是很迟钝家伙，微信微博都是流行很久之后才安装。没想到广川同学副比他还懵懂样子，想必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心只读圣贤书”惯。
严澹教陶清风发定位办法，陶清风操作之后想，苏寻这下就不会担心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偶尔总能从经纪人眼神里，看出欲言又止担忧——大概是习惯，想必以前陶清，对经纪人来说，挺不省心。
等菜时，严澹亲自给他倒茶，陶清风双手接过来，摘下挡半个脸围巾，啜口。他在严澹面前过于放松，仗着无非是严澹不知道陶清其人，潜意识说话就不过脑：“原来这里喝陈茶不放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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