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眼睛不好用。
可能是刚才大巴狂飙
时候卷起来
阵沙尘,bao。
十吨沙子全进眼睛。
林间深吸口气，清清嗓子站起来，没来由眼前黑黑，重心不稳就往下倒。
没摔。
他同桌反应非常快，及时把他给抱个满怀。
林间头回出现这种情况，挺忧愁：“
年纪轻轻会得脑出血吗？”
“……”时亦：“不会，体位性低血压。”
“体位？”林间瞬警惕，“这个影响血压！？”
“嗯。”时亦点点头：“蹲太久，忽然站起来，就会头晕。”
林间：“……”
他同桌真博学。
林间飞快把脑子里乱七八糟联想扔出去，靠在他同桌身上，深呼吸两次。
那片黑雾果然恢复正常。
他又抓紧时间抹把不争气眼睛，刚要站直，小书呆子抱着他胳膊忽然又收点儿劲。
林间微怔：“时……亦？”
时亦抱着他：“在。”
“知道啊。”林间笑笑，胡噜把他同桌脑袋，“同桌特别好，特别特别好……”
“林间。”时亦轻声打断他，“可以哭。”
林间肩膀猛地绷，脑子里乱糟糟路东西彻底被清成片空白。
小书呆子力道其实很轻。
林间甚至都不用抬头，就能想出来他同桌认认真真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样子。
把事说明白很简单，可说明白以后呢。
时亦懂以后呢。
时亦被他拉下来以后呢。
他同桌这
好。
这好，然后被他拖下来。
被他卷进他身边烂泥里，跟着团糟，跟着挣扎着往外扑腾再徒劳地往下陷。
刻意被忽略，尽力压制念头，窒息样蔓上来。
林间低声叫他，嗓子哑得不行：“时亦。”
话音刚落，小书呆子应声就跟上来：“嗯。”
也不知道是被打开哪个开关，林间胸口忽然狠狠疼，眼泪压都压不住地涌出来。
时亦没再说话，努力站得直点，叫林间能整个靠在自己身上。
他同桌这个人平时要更要面子点儿。
大多数时候都在笑，不笑时候眼睛也是弯，好像什时候都准备好把什都不声不响地扛住。
扛着火锅店，扛着身边人喜怒哀乐，扛着静姨接下来人生。
扛着他。
不会哭成这种停都停不住，低低嘶吼着像是困兽被锁在什地方挣扎得浑身血痕样子。
时亦侧过头，在林间鬓角轻轻蹭两下。
林间,bao风揉搓顿他脑袋。
时亦：“……”
林间又在他肩膀里多埋会儿，看起来还抬几次手想揉，又很克制地落回去。
时亦看着都替他累，握住他手，放在自己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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