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多谢，你忙。”
程航在电话里沉默
会儿。
导航地点没错，就是忽略些客观存在。比如他现在
位置应当是学校后墙外，按照导航路线可能得翻墙进去。
时亦按按额头，拎着行李箱在墙下绕半圈，抬头看向眼前已经浸在夜色里庞大教学楼群。
除爱管闲事，本职水平是个谜，程航其实还算是个不烦人心理医生。
至少在他看过来串医生里，程航唯个没逼着他做些没意义疏导倾诉，还能跟他扯淡聊天。
有时候甚至还会打着治疗名头，让他从如临大敌家里出来，在咨询室睡会儿觉，打两局游戏。
作为回报，他还特意在上次那份心理测评量表上给他答个满分。
“那份表。”程航声音重新响起来，“你应该也知道，咱们其实点进展都没有吧？”
时亦停下脚步。
“心理咨询不是考试。”
程航：“
们是为找到你问题，不是跟你要份全对答案”
“没有问题。”时亦说。
程航没接他话：“时亦，你不认可。”
时亦忍不住皱皱眉。
熟悉烦闷又从胸口冒出来。
空气闷热黏腻，裹得人喘不上气。
时亦放下行李，准备挂断电话，另头声音又响起来。
“你不认可你父母，也不认可。”
程航：“时亦，你有认可人吗？”
都样。
眼看程航也开始跟前面几个医生样说些毫无意义内容，时亦闭下眼睛：“没有。”
“将来会有吗？”程航问，“要是——”
时亦打断他：“不会。”
程航非常顽强，继续给他假设：“要是哪天忽然从天上掉下来个，正好砸你头上呢？”
“……”
自己刚才认为他和其他几个医生样念头，好像都有点拔高他水平。
时亦深吸口气，准备挂断这通注定要浪费时间电话，忽然隐约听见头上传来点挺不对劲动静。
他站位置是学校后墙，看灯光，紧挨着应当就是宿舍楼。
没等他反应过来，墙头已经冒出道黑咕隆咚人影，单手撑，异常矫健地从他头上翻过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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