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遮拢住,朦胧烛光在酒香氤氲间跳跃着,将切都映得恍惚柔软。
宗门上仙倾身覆着他,温存话音落在耳畔:“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
他只念多半句便忽然停下,深黑瞳底倒像是盛满笑意。
陆灯屏息等半晌,也始终没能等到下文,忍不住稍支起身,犹豫轻声道:“满船什?”
“满船清梦。”
顾在水眼中笑意吟吟,在他唇角轻快地亲亲,把最后半句诗悄声补全:“……压星河。”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陆灯脑海中轰然响,脸上瞬间烫得厉害,咻地缩成个小团,却已被满心要压星河不正经上仙整个拥住,低头落下绵密亲吻。
蜡烛晃,已遂人愿地飞快暗下来,醺然酒香沁得人心头轻软,意识像是被醇厚酒意泡着,不觉便朦胧得仿佛处处镀上层柔软光罩。
陆灯只觉未饮已先半醉,吃力地眨眨眼睛,迷迷糊糊抬起头,迎上黑彻瞳底倾注无限柔光。
本是旧相识。
甜蜜止不住地溢满心头,每丝气息都是早已无比熟悉亲昵温存,彻底冲淡奇特感触带来生涩紧张。
蜷紧身体渐渐放开,陆灯用力攥住身上人衣袖,主动拥住眼前宽阔肩背,在他臂间仰头,亮出全无防备澄净笑容。
顾在水心跳愈促,也忍不住回以浅笑,俯身落下细细亲吻,展开臂膀将他彻底裹入怀中。
船烛影,满室清光。
……
很久很久后来,当梁牧已经成长为个不会因为被师父忘在屋顶下不来急哭,不需要靠喝牛乳长高,想吃几个糖葫芦就吃几个糖葫芦真正强者之后,还曾在千里云海中见到他失踪已久师父。
师父身边带着那日拎他衣领救他命师母,依然是素净黑白,被流云浓雾遮得影影绰绰,极难看得真正清楚。
梁牧欣喜若狂,当即抛下身边伴侣纵身去追,那两道身影却已隐入云中,再难寻觅得到。
世人们都说,他师父是找个极合心意心魔,与之共度整整三日雷劫,笑啖烤肉三百串,并肩潇洒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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