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不变,还伸出手去,道:“端盏茶来。”
香桃忙不迭去倒茶,塞到钟念月掌中。
她十指纤细,漂亮得像是玉石般。
祁瀚却生不出半点欣赏之情,只觉得又恼又好笑。
她糊弄他,糊弄得这样理直气壮?被他戳穿,却连脸红下也无?
“表妹骗。”祁瀚沉声道。
钟念月先捧着茶盏饮口,润唇舌。
她淡淡应声:“是呀,懒得起身,你又偏要过来。”
懒?懒得起身?
祁瀚面色微青,维持不住笑意。当着这样多下人面,她竟然这样说?往日里追着他,不是她吗?
祁瀚压下心头怒火,沉声道:“母妃怕是不信,她担心得紧,你还是改日自个儿进宫向她说罢。”
原身是害怕进宫。
她在家中娇养,横着走也无妨,顶多就是被钟父斥责两句。
但皇宫……
原身六岁时,入宫参加回宫宴,回来时也不知为何发场高烧,之后就总是对皇宫心生惧怕。这在书中并没有写到,不过原身记忆里有。
原身也就是为着太子表哥,才肯往皇宫里走走。
钟念月自然是不怕。
她从盘子里挑挑拣拣,选块栗子糕,漫不经心地道:“嗯,过两日再说吧。”
她口吻随意,听得祁瀚更是火冒三丈。
“你回去吧。”钟念月咬口栗子糕,“会儿还要忙呢。”
“忙什?”
“逗鸟儿啊。”
“……”
祁瀚对上钟念月面容,她眼眸生得漂亮,眸底澄澈,天真又无邪。祁瀚却只觉得,这个不怎搭理他钟念月,比以前还要叫他胸闷头疼。
他拿她没有办法。
他母妃疼宠钟念月,钟家更是将她捧在掌心。
她是他表妹。
她不黏着他,本来就是他乐见到情形。
祁瀚来回默念几遍,如此给自己洗脑,这才拂袖而去。
只是他这边跨出门槛,就听见那边钟念月同丫鬟道:“香桃,将鸟儿拎来。”
香桃应声,很快就拎着鸟笼子进来。
这是前几日,钟念月刚穿到这里来,为出府走走,解这个朝代大致情况,寻个买鸟藉口,于是顺手买来。
钱嬷嬷松口气,在旁边道:“还不快去送送殿下。”
小厮忙跟上去。
祁瀚神色稍霁,心道这钟府下人倒还是懂礼数。
他却不知在香桃心中,他都已经是又笨又矮。
祁瀚走到门外。
隔着道屏风,他那表妹笑声清脆,像是指着什东西教那鸟儿:“怎还不会说人话呀?来,跟学,……狗东西。”
祁瀚:“……”
他浑身都觉得不舒坦。
就仿佛、仿佛钟念月这会儿正指桑骂槐似。
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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