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上还是不上,哥都承你这份情!”
等电话挂断,魏光磊坐在高脚凳上,赶紧问,“陆哥,你之前不是拒吗,怎这次又想上赛道?”
陆时扔开手机,没答,眼里阴郁却更重两分。
魏光磊琢磨两下,小心试探,“小少爷呢,今天……怎没起过来?”
陆时换弹夹手顿,眼睛也没抬,下颌线条却绷紧几分,“你太吵。”
魏光磊捂嘴,迅速收声。
懂,这九成九是闹矛盾。
他搓着薄荷糖塑料糖纸,觉得自己有点儿迷茫——这他妈应该怎劝?
而且吧,他也把握不清楚,他陆哥跟小少爷,现在到底是个什情况。
他路旁观过来,陆时本来主意正,目标明确,做事情从来不拖泥带水。
但面对着楚喻,却是心机手段全用上,最后还把自己栽进去。
魏光磊咬碎嘴里薄荷糖,决定保持安静。
要打架,他提着棍子就能跟陆时后面,冲锋陷阵都行。但感情这种事情,太他妈复杂,他掺和不来。
又打空个弹夹,魏光磊注意到,陆时握槍手都直打颤,却根本没有停下来意思。
扔开空弹夹,陆时又伸手去捞子弹。
魏光磊想劝,张张嘴,又闭上。
陆时指尖捏着黄铜色子弹,填弹动作熟练,嘴里道,“你先回去,不用守着。”
他掀起眼皮,手指勾着槍,灵活地转圈。
毫无预兆,陆时又握住槍托,抬起,将槍口抵在自己太阳穴上,漫不经心道,“你难道还担心,会给自己槍吗?”
魏光磊整个后背都凉。
鼻腔吸进空气,混着薄荷糖劲儿,从气管到肺,冷个干净。
那刻,他蓦地想起来,他和祝知非起看陆时开赛车时感觉——
陆时多半有些厌世,甚至好像下秒死,也没什大不。但似乎又有件什事情,勉强吊着他命。
但也只是勉强吊着。
槍口调转方向,陆时手指利落地握住槍管,用槍托敲敲魏光磊肩膀,“行,回吧,不用守着,静静。”
魏光磊不放心,原地磨蹭好几分钟,最后也只能走。
陆时重新戴上降噪耳机,隔绝整个世界。
从射击场离开时,已经过零点。霓虹冷清,街角巷陌都空荡荡,没几个人。
路灯灯光下,能看清密密麻麻雨丝,陆时抬手,手心朝上,才发现,又下雨。
老旧建筑外墙,沾水,颜色就会变深,仿佛永远无法根除抹灭脏污。
陆时手揣在牛仔裤口袋里,走得很慢,脚边是被灯光拉长阴影。
绕过墙角,从野草遍生花坛边经过,有野猫从许久未修剪灌木丛中跃出来,带起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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