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而死去人,邱力行欠那两百文,对那时候曹成业来说,等同于救命钱。
邱家铁石心肠,要他们还钱无异于拿刀在他们身上放血割肉。曹成业堵在门口要账债,邱力行只会更痛恨他“逼迫”,坏他家名声。
六叔唏嘘道:“那天之后,村里人就再也没见曹成业过来。直到两天前,赶集时才从他们村人口中得知,他们村个好心老婆子给曹成业送饭时,发现曹成业病死在床上。邱力行和毛娟这几天在毛娟娘家那边干活,所以不知道。”
说话间,他们拐过座房屋,抵达村中心池塘。
就这会儿,天色已经彻底黑,六叔他们手里提着灯笼,照亮身周小片雨幕。
顾九往四周看看,邵逸忽而伸手冲个方向指,顾九看过去,就见那里飘着只生魂,是个十二三岁女孩,正茫然四顾。
六叔顺着他们视线看过去,却什都没有,他问:“继续像刚才那样喊吗?”
“把衣服解下来。”顾九说,“等会儿你边叫孩子名字,边将衣服展开,展开后再迅速闭合,将衣服夹在腋下。”然后再看向六叔妻子,“六婶,待六叔将衣服夹于腋下,你就回答‘回来’”
六叔两口子都紧张地点头,表示记下。
顾九和邵逸退到边,示意六叔可以开始叫魂。
六叔喉头滚动两下,把将湿透衣服抖开,喊道:“敏妮儿,敏妮儿……”他将衣服闭合,像夹孩子那样夹在腋下。
“回来,回来。”六婶颤声回道。
两人喊答,不停重复,角落里女孩怔然片刻,然后脸上茫然慢慢褪去,看着六叔和六婶,高兴道:“爹、娘!”
呼声刚出口,敏妮儿生魂便不受控制地飘动起来,渐渐远离池塘这边,直至看不见。
顾九看到此景,却并未让六叔六婶停下,直到那个牵着驴车少年踏着雨跑过来,“爹、娘,妹妹醒!”
顾九微微笑,道:“好,你们可以停。”
六叔和六婶惊喜不已,“这孩子,终于醒!”
刚才他们怕敏妮儿魂跑出村,所以先绕着村周围喊圈,嗓子都喊哑,却始终没人来通知说孩子醒。两人感激顾九提点,六叔抹去脸上雨水,笑道:“天黑,你们俩还没吃饭吧,走,家去,吃点热乎,今晚就在大叔家将就歇歇。”
顾九笑道:“们进村正是为借宿,如此便要叨扰。”
“什叨扰不叨扰,跟你叔婶都别客气。”六叔道,与其他家人在前面热情带路。
众人转身,就看到身后雨幕里站着个黑影,对方披着蓑衣,看到他们,就慌张跑开。
六叔皱皱眉,嗤声道:“是邱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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