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掠过邵逸，然后停在顾九身上，顿
顿，说：“这是方道长新收小徒？”
方北冥点头，推着顾九往前
步，“这是小徒小九。”
顾九怀里抱着猫，勉强抱着小拳头弯腰行个不伦不类礼：“将军安好。”
董老将军忍笑道：“安好、安好，你也好。”她唤来人，“几位道长赶许久路，想必很累，今夜便先洗去路风尘，好好休息。”
方北冥：“有劳将军。”
顾九他们跟着引路下仆去客房，拐弯时候，顾九没忍住回头看眼，正好对上老将军眼神，那眼神虽是对着他，却并无焦距，似在追忆。
顾九歪歪头，再走，便看不到老将军。
老将军给他们安排独立小院，三人人间房，都挨着。顾九先跟着去看师父师兄房间，才抱着猫回自己那间。
门口早有下仆在等候，屋里准备热水和干净衣服。
顾九以前穷归穷，井水却不缺，他很注重个人卫生，哪怕冬天洗澡洗头也十分勤快，但这几天赶路没有条件，他都只能用水擦擦身体。
坐在浴桶里舒舒服服泡个澡，顾九洗头，换衣服，正在梳头时，门忽然被叩响。
同样换身衣服邵逸抱臂站在门口，“出来吃饭。”
顾九手上动作加快，“马上出来。”
顾九梳不好头发，以前是奶奶给他梳，奶奶死后他梳不好头，曾拿菜刀把头发割短回，如今又已齐肩。他挽不来发髻，扎个歪歪扭扭马尾就往门口跑。
邵逸烦躁地把人拉住，伸手把顾九发带扯掉，推着人回屋，把顾九摁在板凳上坐着，拿起梳子动作粗鲁地给他梳头，“你头上顶什
玩意儿，你以前也每天顶着跟疯子样头到处跑吗？”
他前几天也是这样梳头啊，这是终于看不过眼？顾九缩缩肩膀，大着胆子说：“师兄，你拽痛
……”
“闭嘴！”邵逸恼怒道，不过吼之后，力道还是放轻些。
相处这几天，顾九已经看出在他没出现之前，他师父只负责抓鬼赚钱，其他琐碎事物——譬如做饭洗衣这些事，都是邵逸在做，要不是邵逸确实有抓鬼本事，顾九会以为邵逸是他师父带在身边小保姆。
始终让顾九无可奈何长头发，在邵逸手里却乖顺得很，不会儿邵逸就给顾九挽个十分整齐利索道士丸子头，然后臭着脸带着顾九去饭厅。
饭厅里只有方北冥在，正对着桌子好酒好菜流口水，见着两个小徒弟，忙招手让他们过去，“快过来吃饭。”
方北冥给顾九盛半碗汤递过去：“先喝点汤垫肚子。”
顾九喝口汤，惬意地呼出口气，然后捧着碗问：“师父，以后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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