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怎?”
步重华仿佛没有看见吴雩掩饰着警惕脸色。
“挂彩。”他直起身,简洁有力地吩咐:“让院急诊过来看看。”
小时后。
“警察同志错,你们该罚款罚款该行拘行拘,但这事真不是主使,拼死拼活去拉架还被那越南傻逼给打来着!不信你们看看这眼睛再看看这脸?嘿哟自从小学三年级数学考40分以后就再没挨过这狠打,警察同志真是受害者呀呜呜呜……”
整个酒吧都被清空,门外围着圈圈警戒线,所有闹事都被分批铐上押去附近派出所。胖丁老板那脸肿得跟猪头似,抖着二百多斤肥肉站不起来,只能把鼻涕把泪地蹲在墙角跟民警做笔录,时不时还要停下来吸吸那摇摇欲坠两管鼻血。
林炡跨过地上成堆碎玻璃和空啤酒罐,拦住匆匆经过廖刚,温和地问:“不好意思廖副,吴雩人呢?”
“哦小吴啊,他……”
廖刚顺口就要回答,不知怎地却突然顿下,心说小吴当然是跟们步队在块,但你个外省公安系统,为什张嘴就只问小吴呢?
“不知道哎,”廖刚硬生生地改口,说:“要不你打电话问问?”
“……”林炡静静瞅着廖刚片刻,笑笑说:“也行。您去忙吧。”
廖刚被他打量得有点心虚,忙不迭赶紧走。
铁血酒吧二百米外,街角僻静处停着辆警用依维柯。急诊医生蹲在最后排宽敞座位前,喀嚓轻响剪断医药绷带,松口气。
“周内不要沾水,准时服用消炎药,旦出现体温升高或伤口发热等现象要及时来做复查,明天最好来院里挂号拍个片——别忘啊!瞧瞧这背上肿!”
吴雩坐起身,双手十指伤痕累累,费力而闷声不吭套上运动短裤。
步重华站在座位前客气地点点头:“知道,多谢您,改天请你们主任吃饭。”
医生把器材稀里哗啦收进便携式出诊箱,又叮嘱几句,不放心地走。
透过深夜车窗,隐约可见远处大街上警灯通明,警戒线外人群纷纷驻足围观,拍照议论声此起彼伏,没有人注意到后巷路灯下静静停着这辆大车。
步重华收回视线,双手插在长裤口袋里:“你保险箱里钱就是这来?”
“……”
“你在云滇未必敢这嚣张,来津海时间又不长,却已经攒下小三十来万,出场次数相当频繁是不是?”
吴雩还是没出声,只低着头,只露出乌黑凌乱发顶。
“问你话呢?”步重华伸手托着侧颊,用力把他脸抬起来:“你以为这种公职人员知法犯法事情也是光不吭声不开口就能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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