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折磨、逼问他们那次行动中关键卧底,但他们至死都没有说。因为他们用生命做出最后掩护,那个卧底才能平安完成任务,最终活着回来。”
“从那年起,人生所有目标就只剩下件事。”步重华开口时嘴唇微微颤抖,说:“要为他们报仇。”
吴雩手按着额角,猛地吸口气,几乎要冷笑起来:“那你去啊,你觉得在金三角经营三十年大毒枭都没你行,那你就去啊?”
“吴雩,”步重华看着他沙哑道,“善良和罪恶交战在很多时候并不是以彼此力量强弱而决定其结果。就像父母直到最后刻都没说出那个卧底名字,就像那个小孩为救而迎着帮毒贩冲向山林……肝胆、信念、义无反顾,这些被人们说烂词里早已隐喻最终胜负。”
风从他们脚边卷起草叶碎屑,淹没漫山遍野灰色石碑,盘旋着冲上天空。
“无论前方多凶险,罪犯多强大,都不会放弃继续往前走。抓每个罪犯、缴获每包d品,都是在为二十年前那个伤痕累累冲向毒贩小孩报仇。”
肝胆、信念、义无反顾。
吴雩闭上眼睛,那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还在无边无际暗夜中夺命狂奔,每口呼吸都在切割气管与肺泡,但停不下来。
他向那茫茫黑夜中唯小屋奔跑,前方是深陷在酣甜睡眠中年轻父母和小孩;他向那陷阱密布山林深处奔跑,身后是警灯、怒吼和刀尖犹带鲜血毒贩。他真快跑不动,终于以为能停下来时候,更可怕、更令他恐惧秘密却如影随形跟上来,连秒钟喘息都吝啬给予。
“那些词很好听,但已经不再去想那些东西。”吴雩冷淡地说,“只想当个平安无虞明哲保身懦夫,英雄这个名头,留给躺在土里那些人当就够。”
“懦夫?”步重华眉峰压得极紧,仿佛听到什荒谬笑话:“你孤身人面对刘栋财几十个打手时候有害怕过吗?你跟在丰源村面对上百个邪教徒命悬线时候害怕过吗?现在你告诉,你只想当个明哲保身懦夫?”
“对不起,抱歉让你失望。”吴雩冷淡地道,“如果对方是鲨鱼,那只想当个懦夫,有问题吗?”
他们两人彼此对视,步重华突然发现,他从来不认识这刻吴雩。
他撕下刚来南城分局时温驯木讷伪装,也不再像个无忧无虑少年人,穿着老头汗衫人字拖坐在大排档里吃烧烤,从昏暗电灯泡下向他狡黠微笑。被关在禁闭室里脚踹烂电视机、口口声声追问步重华在哪里那个,bao戾、绝望、走投无路吴雩也被隐藏起来,就像潮汐落下展现出嶙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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