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听见对面传来：“您好，您所拨打
用户忙……”
没接。
“你还跟这儿干嘛呢，”王九龄从玄关探出个脑袋，阴森森说：“你答应超过十二点没完工就送
回家，还不赶紧走？”
“……”步重华摁断电话，显示着“吴雩”两个字屏幕熄灭下去，若无其事起身：“走吧。”
王九龄站在楼道口抽烟散气，步重华最后在每个屋里逡巡
圈，回到大门口蹲下身脱鞋套，但动作又慢慢顿住
。
人声脚步散去，刚刚还无处落脚居室陡然冷清起来。黑暗中隐约显出室内家具矗立阴影，,bao雨噼啪击打玻璃窗，留下道道湿漉漉水痕。
几道闪电现即过，刹那间映亮这屋里满地狼藉。
所有人都知道高宝康死有疑点，但没有人拿得出证据，证明这个凶手死于他杀。
几个小时以前，刘俐那间出租屋被第四次地毯式勘验过，刁建发酒吧被查封之后扫个遍，郜灵遇害那个泄洪洞周围方圆百米被警犬来回啃得连草都不剩根……现在连高宝康家都被扫得精光，如果过两天检验结果出来后再没有异常，那他们还怎
办？
监控不是万能。天眼系统在建设，在发展，但不可能覆盖到人类社会行踪所至每个角落，每厘米。
仿佛被某种力量驱使着，步重华梦游般起身，再度走向屋内。
——杀死郜灵后，高宝康有可能回过家吗？
——他跟踪郜灵个多月，这个多月内，黄雀有没有可能也正窥探着螳螂，以至于留下蛛丝马迹？
步重华从屋里每个角落走过，随着他脚步，杀人凶手生平幕幕浮现在虚空中：
坐在方桌前吃外卖高宝康边狼吞虎咽，边目不转睛盯着游戏直播视频。他把手机放在纸巾盒上，向周围扫圈，随手抓个东西撑在手机壳后，支撑着屏幕斜斜立起——
桌面杂乱无章，半空纸巾盒上有个圆滚滚东西，那是个干瘪橘子。
坐在电脑前打游戏高宝康时而破口大骂，时而用力狂摁鼠标敲击键盘，激动时顾不得弹烟灰，老长烟蒂掉在桌沿周围地上，良久后不耐烦高宝康顺手把烟头往桌面上摁——
外星人电脑左侧，桌面上油漆斑驳，被经年累月烫黑出数个圆点。
床底下无数纸团，墙壁上点点污渍，墙角边空零食袋，垃圾桶里外卖小票……无不在诉说着主人生前空虚重复日常。另道时空中那无数个打游戏、看视频、抽烟骂人、陶醉自撸高宝康，在步重华眼前无声演绎着自己苍白无望短暂人生，事无巨细点点滴滴，旋即随着光影灰飞烟灭。
步重华打开衣橱，掀开被子，打开床头柜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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