雩很不习惯在没有武器也无法防备情况下跟人如此近距离接触,虽然理智上知道步重华并不是拳台上那些亡命徒,但身体却仍然本能地微微发僵,步重华还在毫无觉察般有搭没搭地跟他闲聊:“怎纹这个图案,混黑道不都纹青龙、白虎、关公之类吗?”
“要上色,疼。”
“卧底还怕疼啊?”
吴雩说:“不仅怕疼,还怕死呢。”
两人都笑起来,少顷步重华拍他肩背,说:“你这个怕是洗不掉,要再纹个什盖住吧,老留着也不安全。”
“……”吴雩沉默片刻,说:“太久,习惯。”
哗哗水声中没有人说话,半晌吴雩又道:“哪天抽空去洗吧。”
步重华在他身后点点头,又吩咐:“把手抬下。”
吴雩不是很自然地略微抬起手臂,那瞬间步重华不动声色地扫,目光从他抬起上臂内侧迅速扫过——没有。
被温水浸透皮肤色调比平时还冷,双手臂内外侧光滑平整,没有任何淤血青紫,也没有注射器留下针眼。
步重华在水流哗哗中无声地吁口气,心想:“看来是多疑。”
讯问室里d,y发作疯狂哭嚎刘俐,按着她遍遍安慰“知道”吴雩,那如鲠在喉幕总算从他心头无声无息地消失,仿佛某个悬在半空利器终于被放下来。
像吴雩这种长期缺少动物蛋白人,形成不明显肌肉,但肌体线条又非常紧实流畅,脖颈长、肩膀直、蝴蝶骨清晰而突出;他低头时候,后颈骨就清晰地凸出截,折成段优柔弧度。
确实很好看,连步重华这种对外貌极端漠视人都不得不承认。
那种少年时期尚未褪尽文秀和岁月打磨出悍利混合在起,形成种非常特殊气质,不管是对同性还是异性,都有种奇异吸引力。
“……他长得那好看,你说为什所有犯人都惦记着,警官?!……”
虚空中年大兴蛇样恶毒油腻声音突然响起,就像电流骤然通过耳膜——步重华瞳孔微缩,刹那间都没意识到自己在想什,紧接着心里油然升起股不可思议错愕:
为什会又想到这个?
年大兴已经被抓起来,他供出往事也早就过去十多年,为什却总是猝不及防地冒出来?
“好啊?”吴雩在水流中活动下肩并,回头问。
浴室光线昏暗,吴雩瞳孔黑得发透,嘴唇上干裂皮带着丝血色,眉骨、脸颊到下颔又反射出种寒浸浸,惊心动魄白。
某种难以言喻刺激伴随着本能抵制、厌恶和惊悸,混杂成强烈负面情绪冲上脑顶,让步重华动作倏而顿。
“……好。”他声音听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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