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眼睛里看见刚才还倚在山神庙前
翠绿袍子出现在触手可得近处，柔滑质地裹着里头细瘦腰，若隐若现。过
许久，才听见大山神灵低低
声叹息，“……瓜娃子。”
山神牵他在大石头上坐下。林子里虽然也吹着絮絮晚风，但并不算冷，且他如今个子高大结实、穿得也足够，所以并没有受到如幼时般被山神衣袍遮盖温暖待遇。
两个人肩并肩静默地坐会儿。大河问，“山神？”
“嗯？”
“为什
每次秀秀来，你就不见？”
“她不信
，”山神淡然道。
“可是她说她相信说，有山神啊。”
山神笑起来，“那是她信你。”
大河想不懂这区别，只是每每因为身后跟秀秀，便见不到山神，令他十分苦恼。思来想去都不知道解决办法，他只能另外说，“后天带包谷来。”后天是周五。
“要嫩些。”山神立刻顶顶认真地嘱咐。
大河同样认真地点头，“那要烤还是煮？”
“煮。”
“好。”
又静会儿，山神仍旧没有开口。大河想会儿又道，“明年不能上学。”
山神偏头看他，“怎？”
“三舅妈说学不好，让留在家里帮忙。”他弟妹都到读书年龄，家里养着三个不做活儿干吃饭娃儿，确实难熬。
山神静会儿，道，“你想上学不？”
大河努力想会儿，觉得家里真是缺人干活，“想帮三舅和三舅妈干活儿。”
“可是……”他皱起粗粗眉毛苦恼地说，“不上学就不能买糖给你。”
山神没料到他还记得自己几年前教导，时好笑，弯着嘴角去揉搓他纠结粗眉毛，“瓜娃子，还图你那点儿糖？”
大河立马顺着这句话就想到山神边说边淡定且迅速地把糖都往自己袖子里拢样子。
他憨憨地笑起来，同时又觉得只要努力干活儿，把谷子种出来，再拿去换糖，总还是能换些糖回来。虽然也许没有上学挣糖多。
想到这里他便更加高兴起来，低着头闷闷地笑。顺着山神抚摸他眉头动作，他低头凑近，鼓作气地将脸贴在山神微凉肩头，然后如幼时般习惯性地搂抱住山神腰。
山神僵下，面上温和神情立刻冷淡起来。
他垂在身侧手抬起来，犹豫着伸向大河肩头，像要做出推开动作，然而对此毫无察觉大河，突然闭着眼睛——十分开心地在他肩头蹭蹭脸。
那手在空中僵半晌……
大河在黑暗中听到声低低叹息。
他感觉翠绿袍子滑过他背脊，冰冷手臂环住他愈发宽厚双肩——山神终于静默地回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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