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
山神垂着眼看着他,那些淅淅沥沥雨淋在山神周围,都被看不见薄雾弹落,狠狠地砸到他头上身上。
然后山神摇摇头。
他打个冷颤,就像皮肤里钻出无数小虫。
“为什?”他问。
山神并没有说话,黑暗隐去他面容,他静默地站在雨里,仿佛与背后黑暗大山融为体,又仿佛从未融入过任何事物。
然后他默默地别过头,看也未曾看在水里挣扎男孩眼,便隐入虚空之中。
大河呆呆地跪趴在原地,望着山神隐去地方,那样纯粹黑暗与未知。山外头好似打阵雷,轰隆隆地炸响在远处,又像炸在他耳边。
他愣会儿,然后闷声不吭地爬起来。
他转过身去抓住那棵折断小树,使劲,将它树干完全扯断下来,抓在手里当做拐杖。抹把脸上雨水与泥水,他趴伏在地上,沿着弟弟滚落山坡小心翼翼地爬下去。
他妹妹吓得连尖叫声都无法再发出,瑟瑟发抖地攀在山坡上面望着他。
他路以那根手腕粗小树干作支撑,步滑地,点点地下到小溪边,然后攀着溪边石头,向小溪中央弟弟伸出那根树干。
哭得声嘶力竭小男孩不敢放开抱着小树,边呜咽边颤抖着摇头。
“瓜娃子!抓住!”他喊道,边从石头上探出更多身体边竭力伸长手臂。
正这个时候他听见妹妹在上面惊恐声尖叫。
带着碎石与断木水波打过来,瞬间淹没他和那根小树干。
……
醒来时候,是在自己床上。
被褥都似被换过,虽然仍旧阴湿,但却没那股虫尸与牛粪怪味。镇子上来医生在屋口和三舅低低地说着话,并听不清楚。
他揉着眼睛,只记得自己也被大水冲到溪中小树上,他抱着那棵树,护着他弟弟,雨直在下,浪头波比波大,弟弟直在哭,不知道过去多久多久,弟弟又累又困,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晕死过去,又被他摇醒。后来迷迷糊糊地好像听到山坡上大人呼喊,像是三舅他们找上来,后来便记不清……
有人在扯他被子,他转过头,看见妹妹趴在床边,两只眼睛又红又肿。点也不像她平时骄横霸道样子。
“老汉,哥醒。”他妹妹回头说。
医生和三舅便都过来看他。他和他弟弟被捞上来之后都得感冒,各自发起烧来,弟弟身体好,第二天晚上便退烧,倒是他因为营养不良、出事那天晚上又挨打又挨饿,睡两天才醒。
三舅妈用家里存着作种粮米,熬满满大碗大白米粥给他,看着他闷头吃得吸吸呼呼,面上神情就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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