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降三世气急，又冲上去抓住他
肩膀。然而凤凰在重压下还是向前走
步，点点顿下身，除因为抵抗重压格外缓慢之外，甚至连低头角度都没有半点变化，似乎挡住他降三世，和这世上所有阻碍和因果，都没有任何不同。
“你干什
！你在发什愿！”降三世两手都抓住他肩膀，用力之大连他自己脸都涨红：“风雪太大，你叩不到山顶！放弃吧！”
他力气极大，凤凰终于动弹不得，站在那里摇摇头。
“喂，你这是什意思，不同意吗？要这样吧，反正
是要成佛人，你要发什愿干脆来拜……”
小凤凰抬起手，抓住他扳着自己肩膀手腕，寸寸迫使他松开。
他手指是那冷，带着骨髓里终年萦绕不去寒冰气息，仿佛血管里流淌都是不化碎冰。降三世大骂声咬牙挣脱，冲动之下想上去打他，但紧接着只见他擦肩而过，轻声道：“要发愿，也是成佛，你办不到。”
声音出口就飘散在呼啸风雪中，降三世愣，回过头。
只见凤凰摇摇晃晃，在雪地里磕头，前进，又起身磕头，再前进，步步远去。
·
那也许是降三世明王记忆中，最漫长，又最短暂条路。很多年后他回忆起来，印象中都只有漫天飞舞碎雪，呼啸而去寒风，以及前方袍袖翻飞清瘦幼小，步叩首那个孩子。
凤凰在天光乍破时重归三十三重天。
他站在佛堂大殿前，高高莲花座上金刚怒目，菩萨低眉，诸位尊者神态各异，齐低头俯视而来；凤凰裹挟着满身冰雪气息，仰头与满天神佛对视，冰化成水从发梢和衣角上滴滴答答落到地上，他站立脚下是片小小水洼。
降三世站在他身后大殿外，停下脚步。
尊者问：“你所发何愿？”
凤凰答：“愿成佛。”
“你自己成佛？”
“愿释迦成佛。”
满天诸神俱寂，三十三重天上鸦雀无声。
降三世站在门外，震愕睁大眼睛。
不知过多久，尊者声音才从虚空中响起：“众生渡尽，地狱成空，你所愿者方能成真；若你有此心，便去血海罢。”
凤凰跪下，叩首，转身向远方九重天外地狱道望去。
那里有饿殍遍地，有厉鬼地狱；有无尽惨嚎和哀鸣，有漂浮着腐尸八千丈血莲花池。
凤凰鬓边冰雪未消，面色苍白清冷，直直跨出殿门。
“——你要干什？你不能去！”降三世冲上前，把拦住他吼道：“血海有数之不尽顶级大魔，就算是凤凰你也回不来！千万不要去！”
然而凤凰只看他眼，目光亮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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