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久久回响在长安上空,山河缟素,哀声震天。
皇帝留下道册封太子遗诏,随即撒手西去,于子夜时分驭龙宾天。
遗诏云,立周王为储君,单超赐异姓辅政,幽禁天后,清算余党。其余恩封英国公、赏赐文武百官等,大小难计。
“陛下啊——!”
太和殿前宽阔广场上,披麻戴孝望无际,群臣哀嚎震天,戴至德、张文瓘等人更是哭得老泪纵横。周王李显跪在巨大棺椁前,哭得几欲昏厥,那脸上泪却是实实在在。
大行皇帝生前最爱长子次子,对李显就明显不抱什期望,估计也是从他身上看到和自己相似面:软弱多情,优柔仁善。但这也不能全然算缺点,至少李显不眠不休痛哭数天表现是展示在群臣面前,单超走上前,有力手拉起李显,温言道:“殿下孝心虔诚,天下共睹。然而也别哀毁过度伤身体,略用些参汤吧。”
李显猛挣,把他手甩开。
“辛苦将军……孤,孤喝不下。”李显霎时反应过来,又勉强换副神色:“稍等会再说吧。”
那苍白无力掩饰如何能瞒过单超,但他只瞥李显言,平和地点点头:“也罢。”说着抱抱拳,毕恭毕敬退开去,让人挑不出半点失礼。
李显咬牙拧回头,又过片刻,却是自己支撑不住,摇摇晃晃几乎晕倒在灵柩前,忙将手伸向另边。早已虎视眈眈等在边上韦玄贞会意,快步上前扶住李显,低声劝慰什。
好片君臣情深,单超含笑立在边,如同什都没有看见。
两日后,周王李显灵前即位,遵照遗诏迎娶韦玄贞之女韦氏为后,改元嗣圣。
天子守孝以日代月,足足吃二十七天素。
单超在自己府里,也陪着吃二十七天。
“你这不是往小皇帝心头上扎刺,”谢云夹起筷子小葱豆腐,沾着调好酱料吃,说:“本来就疑心你这个便宜哥哥,如今更要坐立不安……”
单超看周围无人,从怀里摸出个酱肉胡饼,往谢云嘴里塞:“吃你吧,看你这阵子清汤寡水养,脸都青。”
谢云不满道:“陪你同甘共苦还不高兴,惯得。”说着把酱肉挑出来吃。
也许是守孝期间吃素吃,单超还支撑得住,谢云却以肉眼可见速度憔悴下来。单超心疼媳妇,总偷藏肉脯、酱骨头来给他开小灶,就这样都丝毫不见好。
“高丽遗民又反,”单超边把酱骨头上肉细细撕下来,边叹道。
谢云敏感地问:“小皇帝要你出征?”
“不然呢?带着几十万兵驻在京城,他能睡得着?”
“别去!”
单超奇道:“怎,现成战功不捡?”
谢云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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