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呢?”
皇帝回过头,似乎也有些游移和不确定。冠冕垂下层层玉珠之后,皇帝眼底似乎非常浑浊涣散,半晌才迟疑地张开口。
武后却没等到他发出声音,便咄咄逼人地再次询问:“再者,圣上封禅阅读祭文时需要有人手捧玉策等物伺立身后,本宫不同登坛话,难道要圣上亲自来做这些事情不成?可笑荒谬至极!”
“……”皇帝目光转向暗门武士,犹犹豫豫道:“……朕觉得皇后此言,似乎也很有道理……”
“陛下,”太子突然出声道。
本来没有多少存在感太子,突然被在场所有人目光集中,顿时对自己接下来要说话产生种极大忐忑——特别是他被自己母亲极度威严冷静目光盯住时。
那目光贯穿他童年,他年岁越大,那目光便越冰冷,越多种芒刺般令他胆怯畏惧东西。他本能地想要挪开视线,但电光石火间脑海中浮现出另道成熟坚毅身影,在自己羡慕目光中负剑执酒,俊朗落拓:“江山广阔浩大,但个人退缩之地不过方寸……若是味束手待死,岂不是死得更加窝囊?……”
“启禀陛下,”太子咬咬牙,顶着母亲目光单膝跪地:“——儿臣受封东宫,理当禀明天地神灵,祭告山川社稷。儿臣愿意侍奉陛下登坛封禅,以全人子之心、储君之礼,往陛下恩准!”
说罢他纳头便拜下去。
现场空气仿佛凝结,太子脊背犹如针刺,鬓角渗出密密冷汗。
仿佛过很久很久,又像仅仅眨眼般工夫,他听见皇帝如释重负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太子此言甚妥!如此,便令太子随朕登坛吧。”
武后戴着镶宝护甲手指猝然握紧,衣袖中,黄金定魂针刺破她肌肤。
与此同时,远处山林中片参天古木连起树冠中,单超半跪在枝丫顶端,只手习惯性搭在七星龙渊剑柄上,狐疑地眯起眼睛。
他箭术精湛,自然目力非凡,隔着那远距离仍然能清清楚楚地看见,皇后凤冠霞帔背影并没有随着圣上同登上九十九层汉白玉阶——倒是太子随同皇帝,在夹道跪拜中举步缓缓往封禅坛而去。
难道是……谢云安排计划出现破绽?
单超第反应是握紧剑柄,全身肌肉绷紧如时刻准备出击猛禽——随即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自嘲地笑笑,松开长剑。
他抬手时,透过衣袖隐约可以看见,结实光滑手腕上赫然缠着根朱红缎带。
同时刻,门楼脚下石亭中。
重臣在礼乐中齐齐叩下头去,只有谢云望着十丈门楼顶端,瞬间发觉有什不对,当即拔脚向前。
——下刻,只听“锵”声铮然撞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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