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办呢?”
他余音在深夜清冷风中渐渐散去,那话里意思却又像钉子般,深深刺在单超心口上:“不,阁下误会,……”
谢云却竖起根修长食指,做个噤声动作,微笑转身离去。
白袍衣袖在月华中悄无声息划出道弧线,谢云动作与梦中那幕奇异般重合,刹那间单超瞳孔紧缩,连想都没想,起身把按住他手臂:“等等——”
不远处早已高度紧张侍卫登时上前:“干什!”“大胆,放手!”
谢云抬手制止他们,“嗯?”
单超呼吸微微粗重,却仍紧紧直视着谢云面具后眼睛,字顿道:“……阁下劝告之言已都听进去,心内十分感激,只有个疑问。”
“阁下为何,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呢?”
谢云似乎挑起眉,但隔着面具看不清楚,只见他面上浮起丝似乎感觉很有趣神情。
“探人隐私是不道德,和尚。”他笑着说,“年少时受过伤,因面貌可怖才稍作遮掩,不过是怕吓着世人而已。”
紧接着他伸手摘下面具,就这轻而易举地,扭头对单超颔首。
纵使单超心性沉稳,那瞬间也下意识将按住他手松。
——只见谢云上半张脸似被火燎过般,伤疤纵横交错,皮肤凹凸不平,月夜中活像是鬼,乍眼看去都足以让胆小人惊叫出来!
“现在不觉得像你故人吧?”
单超活生生哽在那里。
谢云竟也不以为意,调侃般眨眨眼,继而戴回面具,转身长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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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长安月下轻佻风流朝廷命官,就仿佛场荒诞梦境,第二天清晨单超醒来时,竟有片刻间无法分辨那是真事还是自己幻觉。
但现实也没给这个年轻僧人仔细琢磨机会——这日是中元节,循例当朝太子要下降慈恩寺上香祈福。晨起昨晚早课之后,整座慈恩寺僧人都在宫中派遣太监指导下焚香静候,直至午时才听山门大开、礼乐奏起,煊煊赫赫皇家仪仗出现在长街尽头。
慈恩寺上下所有僧人埋头叩拜,单超排位较前,平心静气望着脚下早被清水浸润过三次金砖,视线余光中只见明黄色马匹仪仗不断经过,突然匹马蹄在自己面前打个顿。
紧接着,头顶传来声几不可闻轻笑。
——那声音快得仿佛错觉,但单超呼吸登时顿。
仪仗中有人低声提醒:“谢统领。”
马蹄继续前行,浑然好似什都没发生过,亦无人注意到这小小插曲。只有单超立在原地,眼底还残存着微愕,内心却有丝丝难以言喻滋味蔓延至脑海。
原来那不是梦境。
……他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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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上香完毕,冗长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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