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将尽时候,明德终于养得结结实实,被乾万帝和胡至诚致认为可以下地。
其实他早就可以下地,不仅可以很自在走动,还可以很有力气把清帧殿最后个硬玉雕饰砸得稀巴烂。当乾万帝盯着那堆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样子碎碎片时,他终于意识到,小猫爪子已经磨得够尖,再留下去,自己就有被抓出脸血印子危险。
他下道旨意,当日因为触犯朝例户部参议行走上官明德,诚心悔过、侍奉有功,不仅召回重用,还升兵部参赞,允上朝议事,赐黄金百斤。在整整个春天弹压之后,上官家这个名不见经传却异乎寻常得宠庶子,竟然奇迹般地再次进入权力顶层中心。
砰声,九城巡卫总管、辅政大臣丁恍爱妾弟兄赵蒙山在正泰殿外摔佩刀,指着四品侍卫鼻子骂道:“好大胆子!本官是奉丁大人之命前来递交奏章,你个小小侍卫,竟然拦?”
丁恍权倾时,何况赵蒙山又是丁家人心腹中心腹,般出入前庭是没人敢拦。那个侍卫是新来官宦家子弟,年轻气盛,又不知深浅,挺刀大声道:“先皇有旨!凡无皇命宣召者,当跪于正泰殿外,由侍卫传召后方可进门!”
这条规矩是很久以前定下,现在有些权位朝臣,几乎都在内廷尉官刻意讨好下忽略这个规矩。般他们来要求进殿,不仅不会跪,相反会有内廷官香茶鲜果敬着,哪会有不识相侍卫来板眼要求他们跪下等待?
赵蒙山把推开那个侍卫,高呼道:“内廷长官何在?有人作乱,还不快前来拿下!”
侍卫针锋相对:“赵大人拒不奉旨、大呼小叫,就别怪下官动手!”说着就要拔刀。
片混乱间,突而听见个轻轻袅袅、无限委婉声音响起来:“哎哟,这是谁?……大胆,谁敢惊们赵大人驾?”
正纠缠间两人回头,只见上官明裹着件棉白旧袍,微微笑着,站在台阶之下。虽然阳光正盛,但是他站在宫墙下阴影里,浓郁年少颜色笼罩在灰暗之下,乍看就像是个悄无声息便突然出现深宫幽鬼般吓人。
侍卫没见过他,忙喝道:“什人?”
上官明德瞟他眼,突而爆发起来,厉声道:“才个四品侍卫官而已,就敢拦着们当今圣上最是恩宠赵大人?你不知道凭赵大人圣恩,早就可以将先皇旨意置之于无物吗!”
就仿佛见到只惨白兔子柔弱声带中突然爆发狮子咆哮般,侍卫和赵蒙山同时都愣。
上官明德道:“还不快放开!”
侍卫赶紧松开手,赵蒙山立刻扶正前襟衣袖,气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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