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而入天地,随世间万物永生不朽,为何要悲伤?”很多年前老钜宗灵堂前,他自己稚嫩生涩声音突然再次从耳边响起。
“师兄是为救们啊!”身旁那小弟子哭得喘不上气,泪水成串挂在腮边:“他拼命拖延时间,只是为救们啊!”
年幼宫惟理直气壮对应恺徐霜策发问:“——凡人生死于世间,如蜉蝣旦夕于天地,小事耳。何足挂齿?何须啼哭?”
“没有师兄,再也见不到孟师兄,他怎能就这样抛下们!”
“——生死有命,荣枯有时,此为道法自然,凡人之死与春去冬来花叶荣枯又有何不同?”
“师兄你再睁眼看看们吧!”几个刚入门小孩儿趴在尸身边,哭喊撕心裂肺:“你答应过年就带们下山,你答应给们写对联,怎可以就这走呢?你回来吧,你看看们吧——”
“你害怕究竟是什?”灯火中徐霜策声音问。
宫惟蓦然闭上眼睛,再也无法回避答案从心底浮现,越来越清晰,于虚空中掀起震人发聩轰响:
——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恐惧不是死亡本身,而是无可挽回失去,和永无止境绝望。
朵花凋谢,片叶枯萎,来年还有更多相似花朵绽开绿树成荫,但个人走就是走。天道以万物为刍狗,寰宇以众生为蝼蚁;然而蝼蚁彼此维系着独无二情感,因此都是这天地间不可替代存在。
所以,如果徐霜策死,世上就再也不会有个徐霜策。就像独属于那朵桃花谢,来年春天开再多模样桃花,也都不是那朵。
史无前例、强烈悲伤突然从灵魂深处升起,仿佛飓风席卷四肢百骸。
宫惟睁开眼睛怔怔望着孟云飞尸身,视线慢慢从每张悲伤面孔上掠过。恍惚间他仿佛看到徐霜策倒在血泊中,再也不会对他低声说话或轻轻皱眉;他仿佛看见周遭每张悲泣脸都是自己脸,尖锐哭声直上云霄。
他喃喃道:“明白。”
身边名小弟子已经哭木,怔怔跪在那里掉眼泪,闻言下意识道:“你明白什?”
宫惟说:“知道为什徐白以前老生气。”
“你……”
小弟子茫然吐出个字,突然发现宫惟眼底丝丝漩涡般殷红迅速凝聚,继而右瞳澄澈血红,千万层温柔绚丽绯光以他为中心蓦然放大,如轻纱般飘向四面八方,仿佛做梦也想象不到奇景。
所有人都止住哭泣,震惊至极望向四周,那是道起死回生守护法阵!
宫惟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身侧壮丽盛景。他笑望着那惊骇已极小弟子,但眼神涣散没有聚焦,好似正对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