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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高大殿门轰声再次合上,尉迟锐翻书手停住,良久低声道:
“因为人容易死。”
——二十年前岱山仙盟,懲舒宫外河水淙淙流过青苔岩石,石头上那道熟悉身影背对着光,盘腿垂钓,笑嘻嘻声音却把小鱼吓得四散游走:“对长生,昨晚又溜去沧阳山找徐霜策,结果你猜怎着?姓徐竟然下道法令说法华仙尊与狗不得上山,真正气煞也!”
年轻剑宗垂着钓竿,冷静地说:“不可能。”
宫惟道:“怎不可能?”
“狗又没有做错什。”
“尉迟长生!”
尉迟锐缩头躲过鱼钩,说:“你这狗倒总有天要被姓徐弄死。”
“胡说八道,他死都死不,信不信真打起来未必会输给他?”
“你不会输。你最多被打死。”
“尉迟长生!!”
……
“你没事吧?”十六年前升仙台下,巍峨懲舒宫隐没在无边云海里,尉迟锐终于忍不住偏过头问,“你剑呢?”
仪式马上就要开始,身侧宫惟同他样礼服隆重,燕脂色绣金枫叶宽袍广袖,腰封上缀着两枚金光灿烂小钱币。不知是不是腰封太紧原因,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反常紧绷,侧颊如冰雪般苍白,双眼睛却黑洞洞地,直勾勾盯着高处山涧中升仙台。
“宫惟?”
“……没事。”宫惟如梦初醒般,猝然别开视线:“没事。”
尉迟锐眯起眼睛,顺着他方才视线方向望去,只看见远处高台上道背影迎风而立,是负责主祭这次仙盟盛会徐霜策。
“你俩最近不是休战吗?”他狐疑地问。
这句话久久没有得到回答,尉迟锐回头,却见宫惟只手死死扣着袖口,似乎袖中藏着什东西,用力到手背连青筋都,bao出来。
丝不知从何而来不安突然窜起,尉迟锐压低声音:“宫徵羽!”
宫惟突然问:“你相不相信,这世上有些人生下来就是为去完成某件事?”
“什意思?”
“……”
宫惟在他瞪视中张张口,但什也没说,突然仓促地笑下:“你说会不会死啊。”
死这个字在他俩互相挖苦时候出现过成百上千遍,但唯独这次,尉迟锐眼皮无来由跳:“宫徵羽你这……”
“开玩笑,”宫惟猝然打断他道。
少顷他又笑笑,尽管看上去只是勉强勾起苍白唇角,深吸口气:“……玩笑而已。”
“时辰到——”
“请法华仙尊——”
尉迟锐眼睁睁看着宫惟擦肩而过,走向云山雾绕中华美、广阔高台,那深红色迎风扬起衣袍渐渐消失在寒风深处,再不留丝毫痕迹,就像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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