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击打在前方和附近树干上。夏六边跑,边激烈地喘着气,咽下每口唾液都带着令人窒息血腥味。
密林中几乎见不到月光,前路是无尽黑暗。这样惊险逃亡,他在这生中经历过无数次,却是第次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恐惧。他意识到他可能逃不出去,他会死在这里,被颗流弹击中,或者被捕入泰国大牢判刑枪决。他从来不怕死,他曾经人双刀闯入绝境,生生杀出条血路,他们称他血修罗,说他来自地狱,说他冷血无情,说他无所畏惧。可他现在为什第次这样心跳如雷、牙关战栗?他曾经觉得无生趣,这世间除仇恨与责任,再没有什值得他留恋。可他现在为什第次感觉到死亡步步逼近惶恐,感觉到无法逃脱绝望?
身后猛地沉!秦皓从后扑倒他,打断他混乱思绪!两人摔落在泥土里,夏六掀开压在背后秦皓看,只见他肩部破出血迹,是为扑开他,自己被子弹扫伤!
“别管,你快走。”秦皓虚弱道。
夏六不跟他废话,把将他拽上肩头,半背半扶着他继续向前逃去。突然脚下踩空,两人跌滑翻覆着,沿着山坡路滚落下去……
深夜时分,何初三从噩梦中惊醒。黑暗中片死寂,只有他呼吸声掺杂着激烈心跳,突突冲击着耳膜。
他闭上眼睛,却无法再入眠。只能从床上坐起,发阵呆后,又起身拉开紧闭窗帘,开窗。月色包裹他,带着海腥气息夜风扑面灌来,冲刷他紧绷神经。
他有些寒冷地抱起双肩,转头看眼床头大哥大。夏六自离开那日起便杳无音讯,至今已经五天,连个电话都没有过。
他轻叹口气,头疼地揉揉太阳穴,强迫自己不去深想,转去客厅,开角落里大部头电脑,开始看起工作数据。
……
“六哥?六哥?”
“起来啦,吃饭啦。”
“今天外面下雨,别出去,在家起看录像带好不好?”
夏六从深沉黑暗里醒来,耳侧还萦绕着何初三温柔呼唤。他情不自禁地牵牵嘴角,随即皱起眉头,胸口骤痛令他回到现实。
他睁开眼,缕泥浆从他满是淤血面颊滑过,滴滴雨水从天而坠,挂上他眼睫,像泪般向腮边滚落。他视野模糊,四下片昏黑,哗哗水声不绝于耳,时分不清今夕何夕、此地何地。
他艰难地喘息着,甩甩头,竭力向周围看去,终于看清自己身处密林之中。大雨倾盆而下,水流从树叶缝隙间滑落,浇灌得他浑身透湿。身上各处疼痛不已,他缓慢地抬起手臂,抹把脸上泥水,终于彻底恢复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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