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医院能做,最好还是去国外。”
段寒之呆呆坐在床上,只手扶着额角。零碎头发从他指缝里滑落出来,末梢竟然已经泛出微微黄。
原来他身体衰竭已经开始这久。
只是直忙着拍片子,忙着各种交际应酬,忙着和记者打交道,忙着纵情于酒色财气。原来在自己还没有发现时候,危险警告就已经久久回荡起来。
辛苦挣扎小半辈子,总算是攒下些身家,换几个器官应该是够,但是换以后能成功吗?能活多少年呢?会不会死在手术台上呢?……
段寒之从来没有感觉到冰冷死亡离他这近过。这样寒冷,这样腥湿,就好像湿漉漉海藻缠在脖子上,让人无法呼吸。
他突然意识到,从头到尾他世界里就只有他个人。生是他个人,死也是他个人。曾经路过他生命那些人都已经走,他们纷纷离开,然后在某个清寂夜晚,把他独自人,留在这雪白病房里。
个人,形单影只。
以种孤独和守望状态,面对着死亡。
第二天段寒之出院。
周后诊断报告书正式下来。
厚厚大叠纸封在牛皮信封里,是卫鸿开车送段寒之去医院拿。卫鸿那天晚上本来想在医院陪床,但是医院说他不是病人家属,不给陪,把他赶出去。第二天剧组被投资方审查,连审查三天,等到他好不容易抽出空来时候,段寒之已经自己溜达着从医院里出来。
魏霖见段寒之,眼眶立刻就红:“段导……”
段寒之道:“小魏子。”
“臣在!”
“平身。”
“喳!”
魏霖平身,然后狠狠巴掌抽飞段寒之:“叫人为你担心!都担心死!老子上次这担心还是老婆给生儿子时候!就你不省事!叫你少喝点少喝点,你看报应来吧?!”
“哎哟,小魏子反!”段寒之捂着肚子,半晌爬起来招手:“卫鸿!上!揍他丫!”
卫鸿立刻冲出去,用两根手指拎起小魏子衣领,用投掷垃圾袋标准姿势甩手扔出去。
“还是卫鸿听话。”段寒之居高临下摸摸卫鸿毛当做奖励,边往片场里走边吩咐:“来来来,开工啊开工!还差几幕就完,各位糟糕演技已经给留下很深印象,希望你们不要在最后几幕中刷新这个印象……”
灯光打,反光板举起来,录音杆架好,几台摄像机同时运转,男女二号各就各位。
段寒之坐在场边,阵突如其来疼痛攫住他肝脏。
这多年酒桌上拼杀,无数个拉人情拉关系夜场里赶过,他肝是第个坏掉器官。
卫鸿默不作声给他倒来杯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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