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眨望着白晟,目光却像是穿过虚空,每个喃喃字音都含着血气:
“到底……是不是你……干……”
“傅……琛……”
白晟动作顿。
手术室里十分安静,只有仪器发出机械轻微、有规律滴滴声。
半晌白晟哼笑声,“这时候还记得喊名字,你俩到底是什至死不渝关系啊。”
储血袋渐渐鼓胀到满,白晟终于拔出采血针,随意活动下手臂,然后俯身扳过沈酌下颏,让他近距离面对自己。
“躺在床上还对着喊别男人也太过分,下次记得叫名字,好吗?”
沈酌闭上眼睛,无影灯下他侧脸冰冷到几乎透明地步,但眉眼却是种水墨般黑。平日里总是扣到咽喉衣领被解开,显出修长脖颈和深陷锁骨,单薄白衬衣几乎被染成血红。
明明那狼狈,却有种摄人心魄、触目惊心张力。
白晟视线落在他从不离身黑色手套上,心中蓦然动。
那多新闻媒体却从未拍到过沈酌双手,这位以美貌和威势而闻名大监察官,似乎从不愿让外界公众窥见自己咽喉以下丝毫皮肤。
强迫症还是洁癖?总不会藏着什残缺吧。
白晟向空旷手术室瞥,伸手把那双手套褪下来,不动声色瞥,有些意外。
——右手正常完整,但左手背上有两道狰狞旧伤,交错成个可怕叉。
是有人拿刀刻下。
白晟知道这代表什,这是当年曾经流行过种羞辱方式。因为进化者左手背、左心口通常是标记等级地方,所以些极端达尔文主义者会把普通人类抓来,强行在他们手上刻叉,表示此人基因低劣、不能进化,隐含人类终将被进化者淘汰意思。
位高权重不可侵犯美人,强硬铁腕全球著名大监察官——谁敢拿刀在沈酌手上留下这种羞辱?
“……你好像也受过不少委屈啊,”白晟站起身俯视着沈酌,若有所思喃喃道。
……
“醒!”“醒醒,终于醒……”
监测仪器滴滴作响,病房片脚步人声,沈酌微微睁开眼睛。
长达半月昏迷让他意识模糊,只看见病床边无数身影急促晃动着,似乎有很多人挣脱护士拦阻,扑上来对他狂吼,还有人想把他从病床上拽起来,但又被冲上前警卫拉住。
过不知多久,那些咆哮人声才终于缓慢地传进他耳膜:
“……为什会爆炸,青海试验场为什会爆炸?!”
“傅哥死!傅哥他死!都是为保护你!”
“为什死不是你!!”
……
啊,傅琛死,沈酌混乱大脑意识到这句话。
傅琛死在那场爆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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