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艰难维持平静,就像掷入石块水面,登时碎个干净。
他坐在榻上,觉得心里像是塞着块湿透棉絮,又沉又凉,连呼吸都觉得闷痛。
不过,这也算是意料之中?
他写策论文章,满纸字字铮然、经世济民大道理,但实际上,他不过是个杀过人做过恶、为达到目不择手段小人。
想来,这样他,和陆骁心中阿瓷妹妹、和陆骁喜欢那个谢琢,该是完全不同吧?
所以陆骁不想再见他,也没什不可接受。
冷意从四面八方蔓延过来,心脏位置好像空块,空荡荡地透着风,谢琢却懒得去取斗篷或者手炉。
仿佛忽然之间,疲倦感便涌上来,自卑与自厌情绪没有爱做压制,破笼而出。
这刹那,谢琢五指紧紧抓着自己衣领,觉得有种溺水窒息感,失神间,他手肘将矮桌上香炉打翻在地,定定地看许久,谢琢才迟钝地起身收拾起洒落地烟灰。
就着铜盆里清水洗手,谢琢看着香料燃尽细灰混到水中,满盆清水越来越浑浊,慢慢红着眼,笑起来。
他便如这污泥浊水,世人都夸他赞他,说他是高天明月,是玉石生光,可在得知他伪装皮囊下不见天日肮脏后,无论是谁,都会被他吓跑吧?
天光渐渐暗下来,葛武端来烛台,说些什,又合上门出去。
雨落在瓦片上、落在树上,像是永远都不会停歇,谢琢倚着墙,静静听着雨声,仿佛失人气儿,孤冷之意再次在他周围蔓延开去。
直到窗外接连传来熟悉脚步声。
雨不知道什时候已经变小,谢琢茫然地朝窗边看过去,又不敢动上动,唯恐这是错觉,是梦。
“噔噔”敲窗声响起来。
行动先于理智,谢琢仓促起身,打开窗。
窗外,陆骁将湿淋淋雨披扔在旁,叫声“阿瓷”。
谢琢往前伸伸手,想试探这是不是他起幻觉,但陆骁却恰好往旁边侧小半步,就在谢琢指尖因落空而往回缩时,他就看见陆骁十分熟练地翻窗进书房,取厚披风仔细替他披上。
不多时,个手炉又被陆骁放进谢琢怀里,骤起暖意令他指尖颤,渐渐有知觉。
“手指都冻得发青,怎不知道暖暖?”
谢琢张张嘴,发不出个字音,耳边又听陆骁道:“对不起,回来晚,从雍丘回来路上,有段路被埋,越不过去,们就改道,准备从长垣入京。到长垣附近,想起来件事,便又耽搁。”
谢琢不由地抱紧手中暖炉,因许久没有说话,他哑着嗓音问:“想起什事?”
“你可还记得在破庙相遇时,你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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