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琢没有再推辞:“那臣只好献丑。”
宫人都等在十步开外,咸宁帝站在水榭中,四面当风,他半眯着眼,慨叹:“朕许久不曾这般悠闲。”
顺手拍两下朱红圆柱,“太医还劝朕注意歇息,可上午泽州报春洪泛滥,中午应州又上折子说起疫病,下午池州铜矿又塌。等朕终于把这些事处理完,八百里加急,凌州军情奏报又送过来,朕如何歇得?”
与先帝连月不上朝、沉迷丹药不同,咸宁帝很是勤政,同样也很忌惮分权,万事皆要过目,所以才安排翰林*员每日去文华殿轮值,从旁帮着整理奏折。
转过身,咸宁帝边走边道:“说起凌州,陆将军强调北狄新任汗王耶律真狼子野心,但依朕看来,北狄皆是蛮族,到现在,有些部落还在生吃牛羊肉。除骑兵强悍外,无论粮草、军械还是战略战术,都远不及大楚。
不过朕也明白,陆将军镇守凌北边境,肩上责任极大,怕出什事不好向朕交代。”
谢琢垂下眼,掩去情绪,没有开口。
就在这时,谢琢余光中有白影闪过,他望过去,发现是只毛发蓬松拂菻狗。这种狗很是名贵,从西域传入大楚后,极受宫妃贵妇喜爱。
小狗身边没有跟着照管宫人,或许是迷路到太液池边,见人,没有躲,反而小跑着靠近。
却不想高让脸色大变,紧捏着拂尘,改往日细声细气,声音很是尖利:“来人,快去把那畜生赶出去!快!”
咸宁帝抬抬手,示意众人不得擅自动作。
高让后颈浮出层冷汗,被风吹,冷得身子缩。他不敢猜测咸宁帝心思,发现那小狗路跑到龙靴前,还闻闻时,更是心惊胆战。
直到声哀鸣,拂菻狗被咸宁帝狠狠踹出去。
谁也没看清到底发生什,高让急智,连忙喝道:“这小畜生竟然惊扰圣驾!哪个宫里养,就赶紧送回哪宫去!”
众宫人静默不敢言,直到个小内监回道:“好像、好像是大皇子妃爱宠……”
大皇子妃?瞥眼咸宁帝神情,高让眉心狠跳,心里不免犯愁。这宫里多少年没出现过狗,大皇子妃养不说,还任由拂菻狗跑到陛下面前,这不是直触逆鳞吗?
咸宁帝生母地位低微又早早离世,他还是皇子时,很受先帝厌弃。不说皇子尊荣,连御膳房小太监都敢克扣他饮食。
先帝沉迷丹药,不理朝政,还格外宠爱陈贵妃。
那时,陈贵妃有条很是珍爱拂菻狗,吃穿用度比照公主,时时都跟着数名宫人照料。时不时地,陈贵妃会将还是皇子咸宁帝招去她椒房殿,命他在地上爬行,与自己爱犬抢食,且不准用手。
若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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