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陆骁躺在庭院假山石上。
冬夜空气凛冽,没有花香没有虫鸣,月明星稀,只有落光叶子树和亮着灯笼起映在池面上,偶尔被风吹得晃上晃。
陆骁还在想谢琢问他问题。
不成婚还是……要成婚?
他当时没敢回答,结结巴巴地说句府中有事,几乎称得上是落荒而逃。然后回府后便坐卧不宁,看书书拿倒,练槍法不小心把槍脱手,恼怒地改去练字,临是《望山石刻》,没想到回神时,写满纸“谢琢”。
长长地叹声气,陆骁长腿屈直,双手枕在脑后,又不禁开始想谢琢现在在做什,是在书房还是在卧房,会不会正倚在他昨晚睡过那张榻上看书。
想到这里,陆骁耳根烧得慌。
最初,他只是想对谢琢好而已。
可是这种心情,在他不知道时候,变得越来越滚烫、越来越热烈。当他终于意识到,早已从点火星蔓延成燎原大火,根本无法扑灭。
他很清楚,他想和谢琢相处,想和谢琢亲近,不想……谢琢和别人成婚。
正月初五,收假,宣布重开制科诏书正式颁布。不过因为除夕前科举舞弊案,人心不免惶惶,不少人都担心考试或者评卷会受影响,这导致最终报名只有四人,其中便有温鸣。
大家都不是蠢人,既然揭举徐伯明和盛浩元科考泄题舞弊、暗中掌控*员温鸣还能重新参加制科考试,那咸宁帝真正态度如何就不难猜。
于是很快,无数折子飞上咸宁帝御案,请求处死徐伯明。
“也不知道陛下什时候会下旨。”琴台隔间里,沈愚把玩着块新得羊脂玉,猜测,“难道是陛下觉得正月里见血不太好,所以才直没有下旨处置徐伯明和盛浩元?都拖这久。”
陆骁穿黑色绣夔纹常服,靠着椅背,无聊转着杯子:“或许大臣们上折子让他杀,不是他想杀人。”
“不想杀?不想杀二皇子倒可以理解,毕竟二皇子是陛下亲儿子。可徐伯明做这些事情,往大说,不是打着操纵朝臣架空陛下主意吗?为什陛下还不想杀他?”
沈愚觉得自己上次明明已经听陆骁把事情掰扯清楚,现在怎又有点不明白。
“不是不杀,而是不想现在杀。”
咸宁帝必然动杀心,哪个皇帝能容下这样臣子?不过,如果不是太学生伏阙上书,咸宁帝应该会想再拖上几年,等储位明朗后,再彻底清算。
所以现在被太学生和朝中众臣逼迫催促,心中不悦,咸宁帝才在证据确凿情况下,拖再拖,迟迟不下旨定罪。
陆骁没有往下解释,只道:“反正是迟早事,说不定就像你猜,陛下不想在正月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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