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哪当得您谢字!现在陛下正在气头上,谢侍读不怪师傅自作主张才好。”
文华殿里,咸宁帝正将本折子狠狠扔到地上,怒道:“给朕滚出去!”
被斥责*员惊慌地捡起折子,脚步踉跄地退出文华殿时,谢琢看眼,如果他没记错,应该是大皇子党人。
那就好猜,折子内容,不是求严惩徐伯明,就是求查查科举舞弊案与二皇子有没有关系。
谁都知道徐伯明是二皇子岳家,他做这些事,自然是为二皇子谋算。但现在,咸宁帝明摆着要把这个儿子保下来,连善谏如御史台,也没有明确地在递上来折子里提到过二皇子。
敢在这时去触霉头,也只有大皇子。
见谢琢进来,咸宁帝只看眼高让,没说什。他喝口茶,皱皱眉:“太烫。”
奉茶宫女白脸,立刻跪下,又被高让用眼神示意赶紧去换杯茶来。
刑部和大理寺递来折子接连不断,谢琢连拟几份诏书,内容都是免官流放。
临近中午,高让出言劝道:“陛下,也该休息,前两日太医才嘱咐过,陛下不易操劳过甚,以免龙体不安啊。”
咸宁帝这才搁下手中御笔。
转转翡翠扳指,咸宁帝开口:“那个叫温鸣,现在还在诏狱里关着?”
“对,据说将他提出来审问时,问什他就答什,其余句话都不多说。”高让像是想起什有趣事,接着道,“这个温鸣好像找狱卒要块不值钱黑炭,不提审时,他就蹲在牢房墙边,认认真真地画画,画完就盯着墙壁发呆,没声没息,好几回,狱卒都怕他已经想不开自尽。”
咸宁帝随口问:“画画?他画什?”
高让面露惭愧:“奴婢这就不知道。”
“也是,你直在宫里。”咸宁帝转向谢琢,“延龄可知道这件事?”
谢琢起身回禀:“臣在天章阁时,同僚间正好在议论此事。据说起初,狱卒也不知道温鸣画是什,长长短短几根线,弯弯绕绕。后来是御史中丞去时,才辨认出温鸣画是大楚山川河流,特别是无定河,据说每个弯折位置都画得格外精准。”
“无定河?这温鸣倒是个好。”咸宁帝起身,站在窗前,随手逗逗挂着鹦鹉,“对于温鸣如何处理这个问题,延龄怎看?”
咸宁帝话音刚落,谢琢就掀起绯色袍角,跪在冷硬地砖上。
咸宁帝看谢琢眼:“延龄想说什?”
“臣昨日回家后,特意去找温鸣几年前写文章,看完后,不得不认可,此人在治理洪水和疏浚河道方面,极是擅长。现已近年关,再过不多久,春洪将至,臣认为,此人可以解陛下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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