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最后件想做事,就算爸爸妈妈讨厌他,他还是想见他们面。他和爸爸关系直没好转,但是妈妈这两年还是说过几次话,他想把钱留给妈妈。
楚汛去按门铃。
没声音。
他太久没回来,门铃都坏。唉。
那只能用嘴巴喊门,楚汛本来就没什底气,要他自己开口更难堪,他该怎说呢?
——爸,妈,回来。
他上次和父母大吵架,说好断绝关系,就算他腆着脸喊“爸妈”,爸爸妈妈会说什?爸爸肯定会羞辱他。
——你好,是楚汛,有事找你们。
这样倒不会显得倒贴,颇有尊严,但不是找打吗?他今天来事想和爸妈好好谈谈。
楚汛还没想出个对策来。
门里突然爆发出声犬吠,把楚汛吓跳,只蓝眼睛哈士奇从院子角落里钻出来,边狂叫边嘲他冲过去,他吓得退两步,这只哈士奇扑在栅栏上。
楚汛定神,才发现这只哈士奇并不凶,傻傻,好奇地看着他,摇着尾巴,吐舌头哈气,汪汪叫几声。
爸爸妈妈什时候养只狗?
有人喊他:“你是……楚老师儿子?”
楚汛回过头,见到张陌生大妈,记不起来是谁,大妈亲热地说:“是xx阿姨啊?你不记得啊?你小时候还抱过你。”
还在襁褓里时被抱过怎可能会记得啊?但大人总爱拿这套话和小辈套近乎,楚汛礼貌地回答:“呃,你好。”
大妈告诉他:“刚才还碰到你爸妈,起逛菜场,买两斤牛肋排,原来是你要回来啊。”
楚汛不置可否地笑笑,知道爸妈原来不在家,他莫名松口气,但是等在门口迟早也会碰到回家爸妈,想想便又害怕起来。
他回车里等待,车头朝向家门口。
等十几分钟,终于看到远处爸爸妈妈慢慢走近身影,爸爸两只手都拎着袋子,跟在妈妈半步后,两个人有说有笑。
妈妈乐呵呵地说:“今天炖排骨给小胖吃,他肯定高兴。”
爸爸说:“他最喜欢吃排骨……吃骨头对牙齿好。都听见小胖在叫唤,真聪明啊。”
楚汛犹豫又犹豫,在爸爸妈妈打开院子大门以后,赶紧下车,走近过去。
他看着爸爸妈妈背影,突然无比紧张,像是得失语症,不知道如何开口,大抵是离家太久,都生疏。
要……还是算。
才五年不见,爸爸怎老那多?多好多白头发。听说之前爸爸到年纪退休,但是学校师资不够,去年又请他回去教书,好像是在带高三生,太累吗?
妈妈也老好多……也发胖……
楚汛莫名觉得鼻酸。
楚汛爸爸——楚杉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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