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干净出挑。他身着西装,没打领结,领口解开最上两颗纽扣,随性,不拘谨,潇洒款男人味。
站在门口,站定,睃巡店内圈,然后看见汤煦恩,微微笑起来,朝他走过来。
“已经开始喝上啊?”季巍还没坐下便问,坐下就把西装外套脱,搭在椅子背上,然后再把袖口往上叠卷,露出结实小臂,手背上青筋微凸。
汤煦恩愁眉苦脸地说:“发愁啊。”
季巍笑笑,问:“跟说吧。”
真如春风拂面。
汤煦恩这便打开话匣子,絮絮叨叨地跟他讲起来:“各种愁。”
直讲到菜都上齐。
汤煦恩:“怎直没发现小元喜欢男人呢?”
季巍:“你是不喜欢同性恋吗?不能接受?”
汤煦恩:“倒也不能这样说,不歧视,只是本来觉得这事离很遥远,觉得辈子都不会碰上。以前也不是没听说过别人家孩子是同性恋,从没当是回事,但轮到自己身上,总是怪怪。”
又说:“不过,也没有感觉天崩地裂。不至于歇斯底里。”
汤煦恩说完,杯苦酒下肚。
季巍给他夹菜,巴掌大红虾烫熟,剥好放他碗里,说:“那不就行?那你就是能接受啊。”
汤煦恩自然而然地被投喂着,说:“接受?也没那快。”
他反反复复地念叨,像是在背诵某个定理公式或者说是常识条款:“原来小元是同性恋。”
“小元喜欢男人。”
“喜欢男人男人是同性恋。”
听得季巍低低地发笑。
汤煦恩喝点酒,酒劲上头,被他笑,不知怎心头着急冒火。他在季巍面前不像在弟弟面前,没有包袱,不高兴地说:“你笑什啊?很严肃。你是来看笑话吗?”
“现在头可疼。到现在都弄不清究竟发生什。”
“你说男人喜欢男人是怎回事?”
季巍这才轻咳声,止住笑,尽量本正经地说:“喜欢就是喜欢,跟性别没关系啊。”
汤煦恩:“好吧。看来是有些男人生来就不喜欢女人。”
“早觉得小元像是们家基因突变样,他那聪明,有些怪癖,好像也平衡些。”
季巍手停滞片刻,但几乎察觉不到,他说:“喜欢男人也不能说是怪癖吧,不怪,就是个平常事。”
汤煦恩又说:“唉,想吧,以后他路可要难走。”
“起码这个做大哥得给他点支持。以前看别人家闹,就觉得好可怕,打孩子有什用?新时代,新社会,不能封建保守,要用现代开明眼光去看待。”
“你说有什讲同性恋著作可以看看?想更解下同性恋。”
季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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