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伊默没什反应,只说:“晓得。”
床头搁着碗凉透药,伊默热也不热,仰头喝:“……要等达明回来。”
那苦药,为活下去,伊默喝得眉头都不皱下。
孟泽站起来,端着碗出门。
公馆门前点着两盏惨白灯笼,映出阴森水潭,门厅倒影鬼气森森地摇曳,像是随时准备扑进屋恶鬼。
孟泽举着伞,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前学狗叫。
黑夜分裂出道身影,像是暗影分身。
“差不多。”孟泽将药渣倒在地上,苦味立刻被雨水冲散,“再用副药,人就没。”
“……你确定季达明不会怀疑?”这声音刻意压低,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见过。
“不会。”孟泽转着伞,冷笑不已,“不仅他不会怀疑,伊默也不会,他俩只会觉得命不好,情深缘浅。”
“只要不怀疑,下药事就可以瞒天过海。”
孟泽轻轻“嗯”声:“会催季达明把伊默尽快下葬,至于他是中毒而死这件事,除你以外,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阵狂风刮过,灯火剧烈晃动起来,隐藏在暗处人缓缓抬头……
“季叔叔啊……”
季达明被伊默嚎啕大哭吵醒,费力地扭头,看见这小孩儿拱在被单里,被子鼓起个小包。
他动动手指,觉得臂弯有些潮。
“季叔叔!”伊默察觉到,腾地爬出来,眼睛肿得像桃子,“季叔叔你醒!”喊完接着哭,干嚎。
“小默……”季达明苦恼地清嗓子,“你把手臂哭潮。”
伊默慌忙掀开被子,抱着他被纱布缠住手臂费力地瞧。
“少东家!”李婶进门,见他醒,喜出望外,又跑出去,“少东家醒!”
屋里立刻乌泱泱涌进来堆人,季达明看着头疼,闭上眼睛抱伊默。
他没看清梦里与孟泽接头人是谁。
乱哄哄人围在床边七嘴八舌地讲话,季达明听个大概,原来雪地里埋块削尖石头,陈五开车没看见,直接撞上去,汽车在雪地里翻五个个儿,砸进雪堆才停下。
季达明吃力地抬起根手指晃晃。
伊默揉着眼睛替他说话:“季叔叔问陈五伤。”
李婶说陈五受是皮外伤,早就活蹦乱跳,就剩季达明,门心思护着伊默,从头伤到脚,后背还被玻璃割出半条胳膊那长口子。
季达明又晃晃手指。
“季叔叔问路上石头哪儿来。”伊默不假思索地开口。
没人回答。
季达明懒得睁眼,抱着伊默亲亲嘴,然后又次竖起手指。
“季叔叔要休息。”伊默头也不抬地喊,“你们都出去。”
屋里瞬间安静,季达明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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