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桌边烛台,鼓起腮帮子把蜡烛吹熄:“不要看季先生。”
季达明哭笑不得地把人放在床上:“别闹,还没吃蜜枣呢。”
伊默抱着被子滚两圈,气咻咻地捂耳朵:“不吃。”
季达明站在床边束手无策,隐隐约约听见前院传来汽车鸣笛,只得换上衣服出门,临走时吩咐李婶给伊默吃些甜,还不忘提醒她多点盏烛台,免得伊默看不清东西心里害怕。
李婶答应,季达明依旧不放心:“蜜枣在柜子上放着,给他吃颗就够。”
“知道。”李婶催他走,“陈五等急。”
季达明回头望着黑漆漆卧房窗户,心里忐忑不安,倒不是怕待会要去做事出岔子,而是担心伊默。
也不是不放心。
毕竟就算前世,伊默这时也好端端地活着,说白不过是占有欲作祟,季达明不愿这小孩儿离开自己视线,分秒都不行。
“少东家?”陈五摇下车窗,“时候不早。”
季达明收回视线上车,刚坐下就见后排搁着些衣服:“什意思?”
陈五从后视镜里对他嘿嘿直笑:“少东家,看别家少爷排场都大着呢,您穿这身太和气,不合适。”
季达明好笑地拎起陈五准备衣服:“风衣,帽子……还有围巾?”他踹脚前排椅子,“陈老板,现在这天气,您是想热死?”
虽说临近九月,可秋老虎后劲儿大,连此刻,他们耳畔都徘徊着蝉鸣。
陈五心虚地咳嗽几声:“这不是给您撑台面吗?”
“用得着吗?”季达明拿起风衣披在肩头,“季家商会在天津城可是数数二,谁敢说台面小?”
“说是回事,做是另回事。”陈五仍不死心,“还准备烟,您叼根?”
季达明硬是被他逗笑:“不抽。”
“不点火,叼着就成。”
“别劝,沾上点儿味儿,小默会生气。”季达明将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他说得还真是实话——伊默讨厌烟味。
以前季达明学别家少爷派头抽烟,刚回家,伊默就瞪着圆溜溜眼睛不许他进门,非要脱衣服才肯放行。
季达明只当身上有烟味儿,回到卧房倒头就睡,第二天发现伊默手指头生冻疮,才晓得这人连夜替自己洗衣服。
数九隆冬天,伊默竟硬是把整件外套都洗,谁劝也不听。
所以季达明怎可能会再吸烟呢?
他睁开眼,昏暗灯火在车窗外不断闪过,伊默好是数不清,明明就是个没什脾气人,固执起来却谁也拦不住。季达明摸摸下巴,觉得伊默不会发脾气,生气就像撒娇,也得亏遇上自己……现在自己。他低头揉眉心,愈发觉得前世行为混账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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