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伊默,阴沉着脸离开商会,随便寻家馆子食不知味地吃,待天色昏沉,他顾及伊默眼睛,匆匆开车往公馆赶。
还未进院子,倒先听见趾高气昂训斥。
“大少爷在公馆里,你们就是这伺候?连个人影也见不着,到时候老爷问起来,别怪没给你们求情!”
季达明心里挤压着怒气,摔门下车,冷笑着拎起门堂前灯笼:“您这话说得,跟爹敢骂似。”
李婶闻声惊喜地抬头,抹着泪向他身旁跑:“少东家,你可算回来。”
季达明扶住李婶上下打量:“她有没有为难你们?”
“倒还好,不过陈五被她打发去城西买胭脂。”李婶满肚子苦水恨不得股脑全倒出来,“这时辰,哪有铺子还开门?”
“来应付吧。”季达明将她扶到椅边歇下,转身将跌跌撞撞下车伊默抱起往院中走,“你先睡,处理些事情。”
伊默垂着头乖巧地应,坐在床上目送季达明离去,忍不住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
残月西沉,风里满是挥之不去燥热。
季达明随手解开上衣最顶头纽扣,再将灯笼摔在地上,明亮火光倏尔腾起,照亮他阴云密布脸。
“这月钱还不够用?”季达明视线穿过火光,见那人还站在前堂,冷笑着推开门,“敬你是长辈,从不说重话,要你是旁什人,定要你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你……你好歹要叫声姨娘。”
灯笼纸烧没,零星火苗在漆黑院中飞舞,季达明冷漠地望着面前与自己年纪相仿女子,不置可否地笑笑:“曾以为,你会是弟妹。”
水莲仿佛承受不起这个称呼,捏紧帕子摇摇晃晃跌坐在八仙椅里,她身后挂着副山水画,缥缈火光将画上潺潺流水映成滚滚熔岩。
“你走吧,别再来。”季达明想到伊默个人在屋里,无心逗留,“弟弟和李婶儿子死都与你有关,这里不欢迎你。”
“…………”水莲见他要走,连忙起身,“达明,老爷很想你。”
季达明头也不回地摆下手:“叫人送你回去,下次别再刁难陈五。”
水莲扶着门,用手绞着帕子,望着他背影啐声,终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走。
公馆重又恢复往日寂静,季达明身心俱疲,走到卧房门前深吸几口气,怕自己面上阴霾吓着伊默,调整许久才推开门,却见伊默正拿手背擦眼泪,顿时将家里事全抛在脑后,三步并两步冲过去:“吓着你?”
伊默伸手抱他,抽噎片刻,忽然仰起头将唇印在季达明嘴边,浑身抖得像筛子:“季先生……”
柔软唇瓣像温热风,季达明脑子片空白,本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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