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难过,枕着贺作舟胳膊试图摸黑扯掉六爷身上褂子。
奈何六爷身上衣服也是瑞福祥手笔,做工精良,他扯得满头大汗,也没能把纽扣拽开几颗。
夜色沉沉,方伊池攥着衣衫手火辣辣地疼,他轻轻地喘几口气,颓然栽回去,发现自个儿什也做不。
勾六爷不成,主动黏糊上去也不成。
他哪里是什凤凰啊?他就是只野麻雀,在梧桐枝上蹦蹦跳跳,嘚瑟没两天,现原形。
总是被拒绝,方伊池也没**。他翻回床内侧,乖乖地平躺,心思百转千回,既然贺六爷不肯上家法,他只好想别事儿。
说难听点,都可以叫“后事”。
方伊池最先想到是方伊静。
相依为命多年妹妹,怎说都是有感情。只是方伊池不知道方伊静听见自己死讯会作何感想。
是会回忆起当初相互扶持那段日子,还是会因为他和六爷婚事,期盼着他死?
方伊池还真不确定,毕竟从发现方伊静把他藏着旗袍翻出来那天开始,他们兄妹俩就形同陌路。
小凤凰记着贺六爷话——共苦容易,同甘难,所以并没有因为自己“快死”就原谅方伊静。
他更担心方伊静在自己死后,纠缠贺作舟。
想完方伊静,再想阿清。
方伊池在世间牵绊,不谈已经成丈夫贺六爷,就只剩这两个人。
阿清会难过吗?
真有意思,前些天他们还因为嫁不嫁入贺家问题起过争执,却不想,他这快就步别家男妻后尘。
不过尘归尘,土归土,能和贺作舟扯证,也算是苦尽甘来。
方伊池自嘲地想,老天待他不薄,起码让他在得白喉以前遇上贺作舟。
要是在当服务生时候得白喉,那才是真惨呢!
想大圈,方伊池困。他病没好透,又成天想东想西,已经连续灌四五天汤药,身体还没有见起色。
方伊池把热乎乎脚贴在贺六爷腿上,打个哈欠:“六爷,明天去趟医院。”
“什医院?”贺作舟以为他难受,“身体不舒服?现在就开车带你去协和。”
“不是。”方伊池摇摇头,困顿得眼皮子都睁不开,“去看妹妹。”
贺作舟沉默片刻。
老实说,贺六爷压根不想让小凤凰再和方伊静有任何牵扯,就跟贺家那群外姓亲戚样,他们都成吸血蛀虫,借着“亲情”名义,在吸人血。
贺家亲戚们好歹顾忌着名声,行事稍有遮掩,方伊静却已经将恶意摆在明面上,逼着方伊池为自己挣钱。
还有那什病。
早该好,就是故意拖着,三分病情演出十分,以前王浮生也不知道是怎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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