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耳朵边忽然传来细若蚊蝇抽泣声,再细听,每道哭声后头都藏着两个字儿——不嫁。
贺作舟傻眼:“敢情伤风还能把人烧糊涂啊?”
六爷不会和生病人计较,小凤凰真心他还是能感觉出来。
于是前脚刚离开北厢房严仁渐,后脚又被“请”回去。
严医生气得鼻歪眼斜,碍于贺作舟面子,坐在床边替方伊池把脉:“六爷,他烧迷糊,您也跟着迷糊?”
“不放心。”贺作舟抿唇,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这他妈叫烧迷糊?看他是烧傻!”
不嫁……个屁!
“傻,心疼还是你。”严仁渐磨着后槽牙,讥笑,“行,没大毛病,就是烧得难受,估摸着做噩梦。”
“……您老行行好,让安心睡觉,要不然等会儿真要出事儿就是!”
严仁渐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临走前没注意,口袋里掉出张药方子。
行医之人,时时刻刻都在研究药方,原本掉就掉,六爷瞧见还回去便是,可事情偏生巧,那张方子被小凤凰翻身,压在身下,贺作舟压根儿没发现。
于是方伊池昏昏沉沉地睡到傍晚,大汗淋漓地惊醒,起身去够床头水杯时,看见身下有张皱皱巴巴纸。
许是医生落下。
他病得神志不清,屋里有谁来过倒是还有印象。
方伊池喝着水,屋里灯亮着,六爷却不在。他料定贺作舟去书房,便就着灯火将药方子摊开,摆在被子上瞧。
这不瞧不得,瞧吓跳,被汗水打湿纸上明晃晃写两个大字——白喉。
白喉是什病哪?那是得就要死人绝症。
方伊池握着药方手发起抖,大滴大滴泪砸在纸上,晕出几朵浅浅水花。
原来他得白喉,要死!
作者有话说:绝症当然不可能是绝症,小凤凰自个儿吓自己,然后……然后就彻底放开!求海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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